吓得他直接把后半句话憋了回去，小心翼翼的试探问道，“若不然我还是着急催债？”
凌司珩点点头算是应承下此事。
闹剧已经结束，周围人渐渐散去。翠香紧绷的弦也松了下来，刚迈出一步，脚腕处便传来密密麻麻的疼痛，疼得她立马顿在了原地，哭丧着脸，“夫人，我脚腕好像扭到了。”
冯令容命人把马车牵到这边来，又让人将翠香扶着一同坐上马车，吩咐车夫道，“我们先去医馆。”
催债的公子不好与冯令容二人同乘马车，又有凌司珩的话放在那里，也不敢一走了之，只好靠双腿跟着到了医馆，又从医馆跟到了程府。
被人迎进程府时，他只觉得双腿已经酸痛的不成样子，心里暗暗计算着等下一定要多收些利息。
冯令容派人去书房请程远明过来，结果在书房没见着人影，后来却在姚淑华的院子里找见了。
跟着程远明一起来的还有姚淑华。
见有外人在，姚淑华还算是规矩的给冯令容行了一礼。
冯令容见着他们二人并肩而行倒是也不恼，直接道，“妹妹来了正好，你们聊吧。”
程远明在看到那位公子时便猜到了他的来意，还银两的事情还得靠冯令容拿主意，“容娘……”外人在眼前，话到嘴边反而不知该如何说出口了。
冯令容只当做什么都没听到一般，脚下的步子丁点停顿都无。
不过一刻钟后，程远明来到冯令容的院子，径直往屋内走，刚到门口就被丫鬟拦住了，“将军，夫人已经歇下了。”
程远明耐着性子点头，“我就进去瞧瞧。”
小丫鬟仍挡在一旁不肯后退半步，“夫人歇下前交代了，谁来也不见。”
“我是她夫君！你确定她也不见？”程远明控制不住脾气，音调重上几分。
小丫鬟仍旧壮着胆子不发一言的挡在他面前。
“滚开！”
程远明与小丫鬟的对话，冯令容在屋内听得清清楚楚，见她若是再不出去，程远明就要动粗了。
这才在他脾气彻底爆发前撩开门帘走出屋子，“夫君这是事情都处理好了，来我这里耍威风了？”
程远明瞪了一眼小丫鬟，责怪道，“不是说夫人在休息么？”
“我是在休息，只是夫君闹出这么大的动静，我也实在无法休息。”冯令容使了个眼色让小丫鬟先下去了。
直接放下门帘回身走回屋内。程远明反应慢了半拍，门帘摔在脸上，虽然不痛，但让他觉得没面子至极。
很想甩袖走人，又想到这次来的目的，只好强压怒火跟了进去，“容娘，刚刚那位公子的来意你应该也都知道了。程家这次真的要靠你出手相助。”
程远明没有说他刚刚直接跟人谈崩了，对方已经放话两日内还不上就要告到皇上那里去。
“夫君说笑了，现在管家的是淑华妹妹，您若想要支取银两也该是跟她说啊，莫不是走错了路，绕到我这里来了。”
程远明略微沉吟，“若你愿意，这管家权日后还交还到你手上，程府由你管着我才放心。”
“夫君，我这几日身子不舒坦，还是让淑华妹妹继续掌家吧。”冯令容借着喝茶的动作遮掩嘴角的冷笑。
这些日子以来，冯令容早就看得清清楚楚。只有需要人来给烂摊子收尾时才会想到让她掌家。当她把一切事务推上正轨后，姚淑华在撒几个娇，就又好听的说让她帮忙一起管家了。
程远明见管家权吸引不到冯令容，继续道，“容娘，你也知道我们程家没有那么多的现银，所以我想着能不能跟你借一些。你放心等后面有了银两一定马上还你。”
冯令容没有直接拒绝，“不知夫君想要借多少。”
“不多不多，就十五万两而已。”
十五万两而已？冯令容没忍住直接笑出了声，夫君莫非当我这里是钱庄了？”
程远明仍不觉有任何问题，还在继续道，“你那么多的商铺，每家店内支取出一些总能凑出来的。”
陈远明还在做着青天白日梦，就说冯令容不会完全丢下程家不管，这自己一提出借钱不马上就同意了。至于这钱先借来，什么时候还，还多少她还好意思跟自己要不成。
然而，下一秒。冯令容清冷的声音直接打碎他的美梦。
“好啊，那夫君写张欠条给我吧，并要在欠条上写明还款日期，以及需要额外支付的利息。”张张嘴就说让从自己铺子里筹钱，还真把这些都当成程家自己的产业了呢。
听到冯令容变相的拒绝，程远明直接黑脸，“冯令容，你最好别太过分！”
“夫君，你要借用我的嫁妆钱，借钱写欠条难道不是应该么？”
“若说过分，我倒是想问问夫君你，私自窃取我的印章是不是更过分！”冯令容越说火气越旺。
程远明也不想再顾忌表面的颜面，“好，那我也正好想问问，你和凌司珩到底是什么关系？”
“我和王爷又能有什么关系？你是心虚的开始想要颠倒黑白了么？”冯令容身正不拍影子斜，回答的坦坦然然、理直气壮。
程远明冷笑，“这是我在问你，你和凌司珩若半点关系都无，为何印章的事情他会帮你出头？”
“那是王爷心地好，不像有些人已经心脏到骨子里了，堂堂将军还做那偷鸡摸狗的行当，没得令人贻笑大方。”
“那我再问你，今日你外出又是见了谁？又是谁派人送你回来？你回家那段时日，又是和哪个外男厮混在一起？这些我不问你，你就真当我不知道是吗？”
程远明怒极，直接把所有知道的事情一股脑的如同倒豆子一般说了出来。
冯令容听闻此话，心伤的更是厉害，“所以，我在家染病的事情你一直都是知道的，只是你完全不关心我的死活。”
一向坚强的冯令容，双眼含着水雾一眨不眨的盯着他，程远明心虚片刻，刚想解释他也是这几日刚知道她曾身患重病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