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要求接机的短信……
而对于需要接机的对象,沈禾心中几乎已经猜到是谁。
对于这位空降而来的江北邻的助理,今天在律所几乎已经传遍,让沈禾就算竭力想要忘记,都做不到……
在沈禾的恍惚神色中,汽车缓缓停留在了机场。
她只知道一个班次,以及随着短信刚刚发来的接机姓名。
简洛宁……一个很陌生的名字。
她从未在江北邻身边的任何人耳中听到过这个名字。
若是换成旁人还可以解释一句不重要,可书房的照片无时无刻不在提醒着沈禾。
或许这个名字自己之所以不知道,仅仅是因为自己不够格罢了……
真正属于江北邻的过去,毕竟,从来没有让自己知道的义务。
说来说去她也不过是个床伴。
“叮——”
机场又一道闸门打开,鱼贯而出许多乘客,无论衣着与否,脸上皆是带着明显的困乏。
这是一架从大洋彼岸飞来的远洋客机,飞机的尽头,是沈禾大概这辈子也不会踏足的欧洲富国度假圣地,高消费高逼格……
以至于下机的乘客,几乎大半都是衣着时尚,淡定从容的子弟,或是神色十分恬淡的度假老人。
眼看越来越多的人走过,还是没有见到简洛宁的身影,沈禾开始有些着急了。
该不会是自己漏过去了吧……
第一次见到江北邻的白月光就将场面搞砸,被他知道了会不会误会自己是故意的。
一想到这种尴尬的场面,沈禾更加不愿意被江北邻误会自己很在乎,开始着急地环顾四周。
手中的接机牌也举得更高,唯恐简洛宁看不到。
“啊!抱歉抱歉。”
“小心……”
“你没事吧!”
就在沈禾焦急地寻找简洛宁的身影时,一个不经意间,她与端着咖啡的地勤撞在了一处,瞬间热烫的咖啡浇了她一身。
沈禾被烫地吃痛,痛叫出声后还不忘安抚神色惶恐的地勤:“我没事,抱歉弄洒了你的咖啡。”
“没事没事……”
那地勤还是有些不知所措,担忧地看着沈禾身上的污渍,迟疑道:“您身上……”
“我没事,你快回去吧……”
“她没事的啦,看着就皮糙肉厚,肯定不会受伤的。”
不等沈禾安慰的话说出口,身后就传来一道细碎的女声,从身后悠悠飘来。
听到这个声音的一瞬间,沈禾不知为何,忽然就在脑中为这个声音与简洛宁挂上了号……
她分明从未听过简洛宁的声音,甚至没见过她本人,但直觉来势汹汹,让沈禾几乎是瞬间就有了决断。
她回身看去,只见一个与照片上别无二致,但更成熟精致了几分的女人出现在面前。
“……简小姐。”
这下确认了,这张至今与自己相似的脸,让沈禾几乎不敢直视。
“早就看到你在这接机了。”
她带着嘲讽靠近沈禾,鄙夷道:“土包子一个,我都不想上来和你相认,就一直在你后面坐着,等你什么时候能找到我。”
所以……
沈禾有些困惑地看了她一眼。
所以她刚才一直就在自己身后,看着自己心急如焚地找她。
一句‘是这样吗?’还未说出口,就被简洛宁的冷声命令打断。
“伸手。”
沈禾莫名其妙,但还是顺从地伸出手。
却在下一秒瞬间痛叫出声,脸上立马疼出一层密密麻麻的冷汗。
“啊!这是什么。”沈禾下意识抽回手,捧着已经被烫破了一层皮的掌心,不可思议的看着简洛宁手中的烟头。
她竟然直接用自己的掌心灭烟头!
娇嫩的掌心瞬间烫出大泡,沈禾不解又委屈地看向简洛宁。
因为她脾气太过喜怒无常,沈禾甚至还没从愣怔中反应过来,甚至一时间没能生起愤怒的情绪。
只觉得莫名其妙。
直到在医院包扎伤口,沈禾仍是不知道简洛宁为何情绪变化如此之快。
-
而与此同时,江北邻也得知了沈禾被烫伤的消息,第一时间去见了简洛宁。
他神色不悦,沉声道:“你进律所的要求我已经满足,但对我的员工应该尊重点。”
“我什么时候不尊重了?”简洛宁一口反驳,看向江北邻。
她顿了顿,余光观察到江北邻却是不满之后,干脆拿出杀手锏。
抚摸着肚子,冷声道:“我的孩子已经两个多月大了,你若是对孩子父亲有所怀念,当真有愧,那就好好对待我们母子,担起这个责任……”
她尖锐的嗓音逐渐趋于平静,最终目光中带着挑衅,理直气壮地看着江北邻。
成功让江北邻无言以对,沉默了下来。
是这件事……他的确有不可推卸的责任。
-
另一边,沈禾在包扎好伤口后,直接去了沈庆山的病房。
医生不久前又送来了缴费单,沈禾这次彻底拿不出来了。
可她心中也清楚,不能再一味的找江北邻要钱了。
眼看自己的卡不能再用,借钱无人可借,工资几乎都要被耗空,眼看就要彻底断粮……
最终,沈禾忽然想到沈禾,猛地起身,目光坚定地看向手机。
而后拨通了一个电话。
“是这样的……”沈禾将最近遇到的情况大概说了一遍,只说了爷爷的病情与医药费,对别的却是只字未提。
最后才犹豫道:“我听说你在酒吧很有门路,能不能帮我问问哪里还缺兼职?”
对面很快传来答复,惊喜的告诉沈禾有一个侍应生的空缺兼职。
“这份工作很简单,只要负责给客人开酒就行了。”
“每瓶酒有提成,看你自己的本事,能赚多少钱全看你自己。”
“所以表现好点啊,既然缺钱还主动来干这个,就别板着一张脸,你这张脸去卖卖笑,很快就能赚回精神损失费……”
酒吧领班话糙理不糙,沈禾明白他的意思。
于是郑重点了点头,摆出精心计算过的甜美微笑走出后台,在摇晃的人群中穿梭。
这里比起从前沈禾去过的觥筹交错的宴会,显然对欲望更加原始与直白,他们在这里纷纷告别衣冠楚楚的相互试探。
直接用身体和酒精来表达自我。
好不容易等沈禾习惯了这里的气味,却没想到,会见到一个意想不到的人。
她下意识想躲,但已经来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