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沈禾,你怎么在这……”
卡座中,正穿着不合身的滑稽西装,朝着对面大腹便便的男人谄媚讨好的男人,不是沈杰又是谁!
他一眼看到人群中端着托盘的沈禾,眼中闪过几道思索的精光。
目光玩味地打量着如今混迹在这种灯红酒绿中的沈禾,隐隐带着几分嘲笑与轻视。
就知道她本性是个捞女……
看来白天所谓的冰清玉洁的律师,不过是她给自己镀的一层金罢了……还不是要来这里找金主。
沈禾啊沈禾……从前是我高看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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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心中对沈禾万分鄙夷,于是假装没看到沈禾躲避的动作,直接热络地站起身,抓着沈禾不放。
“姐,我问你话呢,你怎么在这了。”
“我……”沈禾咬了咬唇,皱眉道:“这里缺人,我来兼职。”
呵……
沈杰在内心鄙夷地冷笑。
说什么兼职,来这里上班的能是什么好女人,恐怕背地里不知道偷偷做过多少次交际花了吧。
他眼中的不屑几乎化作实质,正在思索怎么靠此来拿捏沈禾的时候,忽然身后油腻的声音呵呵笑道:“小沈啊,这是你姐姐?”
含着笑意的男声浑浊不清,伴着酒气,看向沈禾的目光更是不加以掩饰的打量。
好一个清纯又出尘的小白花……他最喜欢这一卦。
一看就是个会欲拒还迎,假装圣洁其实背地里不知道被多少人玩过的贱人。
大腹便便的老板在沈禾身上扫来扫去,已经在思索如何将她拿到手。
大家都是男人,沈杰自然是一眼就看出了老板的心思。
他顿时眼前一亮,强硬地拉着沈禾来到老板身前。
介绍道:“这是王总,姐,你叫人啊。”
“王总好。”沈禾偷偷挣了挣手臂,见抽不出来,心中的烦躁更盛,不明白沈杰这是玩哪一出。
“别不好意思啊。”王总从沈杰手中接过沈禾,直接将她按在了自己身边的卡座。
一边用目光审视沈禾身上,带着些意味不明的暗示的侍者制服,一边问道:“怎么来这上班了,缺钱?”
“缺钱找我要啊,沈小姐长这么美,今晚要不是遇到我,不知道要遇到什么坏人呢。”
他与沈杰对视一眼,笑道:“你说是吧,姐姐还是要好好保护的。”
“多谢王总关心。”沈禾站起身,试图从卡座逃出来。
然而王总却瞬间冷下脸,尽显喜怒无常的本性,直接一把按住沈禾,阴着脸道:“走什么,什么都没做就想走,沈小姐没点服务态度怎么行。”
说着将面前的一瓶烈酒砸在沈禾面前,玩味道:“不是要提成吗?喝了,提成都是你的。”
酒瓶的标签在沈禾面前晃了晃。
她一眼认出其中的俄文——这是进口的原种伏特加,老外喝了都要晕两天的那种。
可现在前有油腻猥琐的王老板,后有沈杰时刻准备盯着她,沈禾想走就只能顺从。
她咬了咬牙,苍白的脸上挤出一抹笑意,看似神色如常的举起就酒瓶。
甚至有余力与王老板客套:“那王总今晚可能要破费了,我提前谢谢您的关照……”
话音未落,酒液就被王老板强硬地灌入喉中。
她强忍着口中火辣辣的灼烧般的痛意,但还是被呛的脸色瞬间涨红,眼中闪烁着被呛出来的生理性泪花。
一瓶酒尽,有来不及吞咽的酒液从嘴角滑出,一路来到领口深处。
她身子一歪,险些栽倒进沙发中。
脑中浑浑噩噩的叫嚣着,一定要赶快逃,但身体,已经无力控制。
这酒……比自己想象中,上头的速度更快……
王总嘿嘿笑了两声,与沈杰对视一眼,眼中写着暗示。
他瞬间明了,自觉地退出卡座,将空间留给王总。
一双粗糙的大手在身上游走,沈禾下意识觉得不对劲,但身体软绵绵成面条,就连抬手的动作都做得极其艰难。
最后大脑在一片混沌中,似乎看到了江北邻带着怒气的脸。
一定是做梦……
江北邻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呢……
她一时间陷入了时间的失衡,甚至忘了自己正在酒吧,只竭力睁着疲惫的眼皮,一错不错看向江北邻。
江北邻几乎被怒火冲昏了头脑。
他深深看了一眼迷迷糊糊的沈禾,再次一脚踩在王总裤裆,对他的鬼哭狼嚎视而不见,直接半抱半揽着沈禾离开。
“江北邻……”
男人的脸无限放大在眼前,一个江北邻变成了两个,又变成了四个……
最后在眼前晃啊晃,晃得沈禾也跟着眩晕,痴痴念道:“我见到江北邻了……大坏蛋……”
“嗝,大坏蛋。”
她打了个酒嗝,砸吧砸吧嘴后压下干呕的冲动,软趴趴将自己的全部重力压在江北邻身上。
仿佛察觉不到江北邻僵硬的身体与气疯了的脑子,还在无知无觉,痴痴的控诉。
“好久不见啊,江北邻你好啊。”
“我今天好像遇到了坏人,伏特加好难喝啊。”
“嗝……想吐。”
有一个带着浓郁酒气的嗝打在自己耳边,江北邻终于忍无可忍,咬牙切齿道:“敢吐我身上你就完了。”
“我已经完了。”谁知道这时候的沈禾反驳起来倒是快速,直接瘪着嘴不满地哼哼几声。
全无白天强装的淡定。
她在江北邻怀中蹭了蹭,察觉到了熟悉的安全感,又仰着头,目光一错不错地盯着江北邻:“你到底拿我当什么啊……”
“什么?”她声音太轻太软,江北邻没听清。
他迟疑一瞬,见沈禾看起来的确格外认真,于是再三犹豫,还是抽动着眉梢,强忍住嫌弃,低头靠近沈禾:“再说一遍。”
“我说!”
沈禾猛地大喊一声,无赖一般在他怀中扑腾两下。
然后拽着江北邻的衣领,大喊着:“我说,你究竟……呕!”
一股浓郁的酒气瞬间在怀里炸开,让江北邻瞬间黑了脸,几乎下意识要将沈禾从怀中扔出去。
“我说……我困了……”
吐干净后,沈禾终于舒服了,就连一直盘踞在脑中的简洛宁也被她短暂的抛下。
而顶着一身吐酒,浑身气压几乎要压抑到云层中的人,脸已经黑成锅底:“沈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