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叔叔,”沈禾挡在江北邻身前,客气道:“我和江总还要回公司,您还有别的事吗?”
她目光不惧,即使对于上江父也不退缩,目光清澈坦然。
而后径直打开车门,对江北邻恭敬道:
“江总,我们该回公司了,大家都在等着您呢。”
“你算什么东西?这里什么时候轮得到你说话?”江父横眉冷竖,一眼看出沈禾是在打圆场,对她的存在也就越发的不满。
“够了!”见江父再一次将矛头对准沈禾,江北邻终于无法忍受,一把拉着沈禾上了车,而后目光冰冷的嘲讽江父:“您比我想象的更加没品。”
自从小时候江北邻只亲近齐老也疏远江父开始,江父便开始明里暗里打压齐老。
他就是这样霸道又不讲道理,分明自己从来不与江北邻有过多交流,父子二人甚至堪称不熟,但他仍然认为,自己有身为父亲的权利。
可以支配江北邻的一切。
也就尤其无法忍受他这种,另外有了能代替‘父亲’这一角色的人。
归根结底,不过是他不自信罢了。
车内很安静,两人自从上了车便没人再说话,只有沈禾时不时偷看江北邻一眼,担心他心情不好。
她实在想不到,江父为什么会看起来这么生气。
但江北邻显然没有向自己倾诉的打算,沈禾也就顺从地闭着嘴,静静地看着窗外。
不知过了多久,沈禾发现窗外的风景越来越熟悉,这才忍不住疑惑问道:“我们不回公司吗?”
“先送你回家。”江北邻开着车,沈禾只能看到他流畅的下颌线,以及他醇厚的声音在车内回响。
“你先休息一天,你明天再去公司。”
“好……”沈禾见他心情的确不好,也不再多问,下车后还是忍不住叮嘱了江北邻一声,“你,好好休息。”
话还未说完,沈禾便先在江北邻专注的眸子中红了脸。
“还有吗?”江北邻似乎笑了笑,但笑容转瞬即逝,沈禾只能听到他似乎是在哄自己的语气继续说:“试用期男友,没有别的待遇吗?”
“还,还有什么?”沈禾愣了一瞬,羞涩的手足无措。
然而江北邻却不回话了,只微微挑了挑眉,将车窗又降下来些许,身体前倾靠近沈禾,“那要看你想给什么。”
沈禾觉得太奇怪了。
两人分明不在同一空间,距离也相去甚远,但她就是有一种暧昧的错觉,江北邻的话,像是贴在她心畔说的……
于是鬼使神差的,沈禾弯下腰,紧张地吞咽一口口水,视线忍不住胆怯地环视四周。
而后抿了抿唇,飞快地在江北邻额角撞了一下。
以此来完成一个转瞬即逝的、不算吻的吻。
她本就通红的脸,瞬间红到了耳根,觉得自己浑身都冒起了热气,再也不敢看江北邻一眼,飞也似的逃了。
徒留坐在车内的江北邻摸了摸额角,上面似乎还残存着水润的触感。
看着沈禾兔子似跳开的背影,江北邻勾了勾唇,因为江父而带来的满身戾气也神奇的退了些许。
他本以为,以沈禾的胆子,最多不过是说一句晚安……
“倒是赚了。”
-
直到入夜时分,沈禾还在纠结这到底是不是吻。
“我没想亲他的,我,我只是……”
只是因为江北邻太好看,自己真的没忍住,下意识就被蛊惑了!
她用被子裹着自己,尴尬的脚趾都蜷缩了起来,又担心这样会不会太不矜持,江北邻不会以为,以为自己已经答应他的吧!
可是她还没想好啊!
就在沈禾沉浸在纠结中时,手机忽然响起,打电话的竟是江北邻。
她瞬间愣住,甚至在想装睡的可能性,但最后还是犹犹豫豫,嗫喏的接起电话,“喂……江——”
“沈禾?你就是沈禾吧!”对面传来的却是一个咋咋呼呼的声音。
不是江北邻?
沈禾狐疑地看了眼来电显示,迟疑问对面,“您好,您那位,这是江北邻江总的手机吗?”
“是!你们江总找的就是你!”对面听起来兴奋极了,连声催促沈禾,“江北邻喝醉了,一直在念叨你,你赶紧来接他吧。”
“喝醉了!”沈禾瞬间跳了起来,忙不迭地答应。
“好,那你们看着他别让他再喝了,我现在就过来。”
然后急急忙忙穿起衣服,一头扎进了灯红酒绿的会所,一路生疏地摸索到了江北邻所在的包厢。
但她没想到,迎接自己的不是喝醉了的江北邻,而是一个妆容精致的女人,正贴在江北邻身上止不住的扭。
而江北邻喝醉之后,紧锁眉头躺仰在沙发上,只能任由女人在他身上蹭来蹭去。
沈禾瞬间瞪大双眼,愤怒的看着不躲不避的江北邻,又将目光落在那女人身上。
一股醋意油然而生。
“啊!你做什么!”那女人还在高兴自己撩到了钻石王老五,但没想到下一秒,就被一个气质乖巧的女孩一把拉了起来。
她气急败坏,质问沈禾:“懂不懂规矩?懂不懂先来后到啊!”
这男的可是他先看上的!
“先来后到?”沈禾烦躁至极,自己也说不上来为什么会这么生气,只是下意识反唇相讥,“我和他好的时候,你还不知道在哪呢!”
而后一改平时软糯的态度,强硬地拉着江北邻离开,背影瘦弱,但气势汹汹。
看起来格外可爱。
沈禾怒气冲冲的拉着江北邻离开了,却并未听到包厢中的其余几人对视一眼,得逞的挑眉一笑。
“干得漂亮!”
他们一直听江北邻念叨沈禾的名字,这些人身为各个身经百战的老手,自然一眼就看出是什么情况。
于是当即设了个局,这不,轻易的就将沈禾诈了出来。
……
另一边,江北邻看着身前气势汹汹的身影,脑中还在回荡她刚才的话。
他倒是不知道,原来兔子也有这样牙尖嘴利的时刻。
尤其……
“沈禾,”江北邻忽然开口,嗓音喑哑暗沉,在沈禾骤然僵硬的背影中问道,“你刚才的话是什么意思,我的试用期结束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