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晚,解约合同就归还给了好日子食品公司,沈禾与江北邻不再接收来自李成功的案子。
“不是一身轻的感觉太好了,还好你来了,不然我可能会忍不住撕了合同。”沈禾回忆李成功无赖的模样,感慨道:“真想不到世界上怎么会有这种人。”
“世界上的无赖太多,我都应付不过来,目前能做的的确只能远离。”
“不过你已经做的很好,”江北邻拍了拍沈禾,安慰道:“及时止损,这件事就过去了。”
但两人谁都没想到,离成功的无赖远超他们的想象。
第二天,江北邻解约时对李成功说的那番话,就被李成功断章取义放在了网上。
“你这种人只配坐在被告席。”
这句话被李成功反复强调,再加上江北邻拒绝了李成功的辩护,直接被李成功说成了江北邻的公司拒绝合作,且言语侮辱客户。
再加上李成功买了热搜和推广,消息瞬间挂在了头条,再次将他们的律师放在了众矢之地。
李成功沾沾自喜的看着新闻头条,满怀期待的等着江北邻和沈禾身败名裂,洋洋得意道:“我打过这么多官司,你们以为我的公司为什么还能好好开着?”
当然是他胡搅蛮缠的本事让人望而生畏。
可谁知,李成功等了半天,都没有等到任何关于江北邻的负面言论。
相反,居然是自己的公司投诉电话被打爆。
“你们就是那个诬陷江律师的好日子公司?”电话外的路人义愤填膺,为江北邻打抱不平:
“就你们这种颠倒黑白的公司也好意思诬陷江北邻和沈禾?我们是路人,可我们不是傻的,沈律师和江律师究竟是怎么样的人我们能不清楚,少拿我们当枪使。”
无数这样的投诉电话险些将李成功公司的投诉电话打爆。
这些人全部都是替江北邻和沈禾打抱不平,再加上从前就听闻李成功的案例,对于他放出来的这些消息,自然是一个字也不信。
网上也没有关于江北邻的负面新闻报道,而是相反的,大家都在自发为江北邻叫屈,并贴出李成功从前的案例,成功揭穿了李成功的嘴脸。
“怎么可能?这怎么可能!”
“我买了这么多热搜,为什么网上没人骂江北邻,反而都骂起我来了!”
“要你们公关部都是干什么吃的!”
办公室内传遍了你成功的怒吼,他将手下员工骂了一遍,最后指着瑟瑟发抖的员工咆哮道:“赶快去联系新的律所啊,都愣着干什么呢!等着工人把我们公司的钱都骗走吗!”
“老板……”秘书小心翼翼走过来,拿着电话举报李成功身边,低声道:“有人找。”
“谁?”李成功没好气,直到接起电话的前一秒还气势汹汹。
当他看到来人后,瞬间露出灿烂的笑容,甚至带着几分谄媚。
“赵律师?您怎么想起我来了?”
电话另一端,赵家河惬意地倒了杯酒,像李成功建议道:“听说江北邻毁约了,不知道李老板有没有兴趣考虑一下我们的新合作?”
“怎么,赵律师有兴趣接一下我们的案子?”李成功笑得更加灿烂,无论如何也要抓紧赵家河这个冤大头,于是态度更加恭敬,“能让鼎鼎大名的赵律师出手,那可真是我们的荣幸。”
“那就预祝我们合作愉快。”
就这样,在沈禾刚与李成功解约的第二天,他就被赵家河捡了回去,并当场签下合同。
为了尽快拉拢李成功,赵家河孩同意了他几乎所有的无理要求,那些在沈禾眼中堪称无赖的诉求居然一一被赵家河应下。
他本以为能借李成功的合同来气一气江北邻,但直到见到李成功本人,体验过他的大变脸之后,总算明白了为何江北邻和沈禾会不约而同的选择解约。
“你这根本就不可能。”赵家河一把甩开合同,几乎与李成功吵起来,“没有人教你懂法吗?我是律师不是法师,不可能让法官同意你这无理的要求!”
“赵律师,可这些要求都是您同意的啊,就在咱们的合同上白纸黑字写着呢,您可不能不认。”
“不合理的要求,写了也没用!”
“那我不管,”李成功不再与赵家河纠缠,只认定道:“反正我的诉求现在交给你了,合同也已经签了,你要是不认那我就曝光你。”
“不用你曝光,我也要和你解约!”
“赵律师没有看条款吗?我为了防止你也像沈禾沈律师那样不讲信用中途解约,特地添加了违约条款。”李成功自信一笑,摆足了无赖的架势说:
“解约要付十倍合同金,以补偿我浪费的时间,这很合理。”
赵家河被气得几乎发狂。
他疯了一样翻看合同,发现自己竟然当真一时冲动签下了这样一份合同后,连带着看向李成功的眼神也没了原本的快意。
这根本就不是用来羞辱江北邻的人,而是江北邻给自己挖了一个坑!
他居然就这么毫无防备的捡了江北邻不要的麻烦还沾沾自喜!
合同在手,李成功打定主意赖上赵家河。
至于赵家河本人,想甩脱李成功这个包袱却毫无头绪,只能气愤地将他甩给实习生来敷衍。
一天之内气哭无数实习生。
就这样鸡飞狗跳过了几天,沈禾和江北邻风平浪静,一切向好。而赵家河短暂的从焦头烂额中脱身,参加一场业界研讨会。
这是业界名流所举办的高级沙龙,普通嘉宾的名额也少之又少,赵家河还是花了高价才拿到一张入场券。
他早就联系了记者,打算为自己造势,本以为终于能在这一局扳回江北邻一程。
但却没想到,赵家河信心满满入场时,正巧看到江北邻和沈禾已经身处其中,且与受邀嘉宾相谈甚欢。
“怎么回事?”他气急败坏,挡住了试图拍照的记者,连声质问道:“他们俩怎么都在这儿,不是说今天只有我来参加吗,不是说江北邻没资格吗!”
“这……”另一边的秘书支支吾吾,谨慎地猜测道:“可能,是受邀嘉宾,这种嘉宾是VIP名单,不对外公布,所以我们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