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这是哪儿?”
“我迷路了?不可能,我才不会迷路,都怪江北邻。”沈禾还醉着,踉踉跄跄走在山庄的后山小路,遇到麻烦就开始找江北邻的茬。
“要不是因为江北邻,我也不会借酒消愁,也不会喝醉。”
沈禾清醒地认识到自己喝醉了,稀里糊涂地说:“如果不喝醉,也不会在河边遇到好奇怪的一个人,也不会现在迷路……总之都怪江北邻!”
山庄环境很好,建造时又刻意贴近自然,后山的许多位置还保持着原始状态。
如今沈禾行走在其中,越走越偏,到最后就连小路的痕迹也消失在脚下,她一头扎进迷路的深渊。
“什么山庄啊……”沈禾绕来绕去也没能绕出这片区域,最后气恼的停在原地,“都怪江北邻!什么都怪他!”
“你讲不讲道理?怎么就怪我了?”
身后忽然冒出一道熟悉的声音,几乎刻进沈禾骨子里,让她即便是喝醉了,也能下意识叫出那个名字。
“江北邻?”
“我一定是在做梦。”沈禾不敢相信,摇了摇头,干脆站起身继续往前走,一边告诫自己,“不要做梦,江北邻不会来这里的,现在我要回去了。”
她随手挑了个方向,几乎逃也似的,向陌生的方向走去。
但身后突然传来的阻力让沈禾不得不清醒一些。
“你喝酒了?”江北邻打着手电,担心灯光太刺眼伤到沈禾的眼睛,所以一时间也看不清沈禾的真实状态。
于是他只能用手掌捂着灯光,用从指缝中透过的细碎亮光,眯着眼仔细观察沈禾的脸色,眉心越皱越紧,脸色也变得阴沉。
“你一个人大晚上跑出来喝酒?”他冷声不悦地质问沈禾:“告诉我,是谁让你这么伤心,陈雨深吗?”
“是因为白天的事吗?”江北邻想起白天遇到沈禾和陈雨深时的场景。
当时自己收到陈雨深的信息,到底还是没能沉住气,连夜订了票赶来。
谁知订票的信息却被简洛宁发现,直到到达山庄脚下,简洛宁才终于现身,让江北邻想送走她都做不到。
他本以为自己会见到沈禾和陈雨深幸福的模样,虽然这样并非江北邻所愿,但只要看到沈禾幸福,那自己就不会说什么。
然而结果呢?
结果却看到陈雨深和当初那个女人手挽手站在一起。
而沈禾这个所有人眼中陈雨深的正牌女友,他命中注定的未婚妻,几乎所有圈内人都清楚,二人即将结婚的消息的沈禾,只能孤零零站在一旁?
这一幕深深让江北邻觉得不适又愤怒。
既不忍心沈禾遭受这样的待遇,又想要讽刺沈禾自己选择的路,但最终也只能化作心底一丝一缕惹眼的心疼。
让江北邻无法忽视,无从改变,也无法否认。
以至于在从前台口中听说沈禾孤身一人,在晚上来了后山的消息时,还是第一反应过来找她。
唯恐自己来晚了,沈禾一个人在这原始后山中遇到危险。
只是他万万没想到,沈禾一个人来到这么危险的地方也就算了,居然还敢喝闷酒,还喝醉酒了之后醉醺醺的向深山走去。
“是在借酒消愁?因为陈雨深。”江北邻笃定地问。
他见沈禾不回答,便以为沈禾默认了,强硬地拉着沈禾往回走,面如寒霜一言不发。
江北邻在心中反复告诫自己。
她喝醉了,现在神志不清,自己不能吓到她,先将人带到安全的地方再说。
只怕自己忍不住一开口,怒火与尖利言语一起忍不住吐出来,先将沈禾吓跑。
“唔……你干嘛,”沈禾手腕被拉得生疼。
她尝试着推开江北邻,“放开我,我要出去玩,我是来散心的。”
“不许来毁我的好心情。”
“你有好心情?”江北邻问:“你笑得出来?”
他本意嘲讽沈禾被夹在陈雨深和石梦琪之间。
但落在沈禾耳中,眼前自动浮现的是江北邻和简洛宁一起走入山庄的画面。
她耍酒疯的动作一顿,笑容也紧跟着僵了,原地站了许久后低落地垂下头,默默接下了江北邻的嘲讽。
“我的确笑不出来。”
沈禾继续挣扎,趁江北邻不备挣脱了手腕,拔腿就要往外跑。
她留下一句气恼的,“那也不用你管,不见到你我就笑得出来了。”
前方无路,尽是杂草。
星月稀疏的看不清方向,沈禾一头扎进后山深一脚浅一脚的试图逃离江北邻,喝醉之下压根儿没注意到自己正在原地打转。
江北邻就这样静静看了她许久。
终于,乌云再一次遮蔽月光,江北邻趁着最后一点明晃的夜色,再次一把捉住沈禾,半拖半拽,强硬的将沈禾拉走。
“放手,你放开我!”
两人脸色一个比一个阴沉,江北邻冷声提醒沈禾:“再往前走你就进山了,里面的野生动物吃了你也没人知道。”
沈禾瑟缩了一下。
她如果清醒,就会知道江北邻是在吓唬她。
但现在沈禾没有理智,就连冷静下来都做不到,更别提分辨江北邻的话是真是假。
在沈禾眼中,江北邻从来都是对的,他也不屑于说假话,既然他说里面有危险那么肯定是真的。
就这样,沈禾诡异的平静了下来。
但她还是内心排斥和江北邻在一起,扭动了几下手腕没能成功后,再次偷偷环顾四周,打算趁机跑路。
远处有一座小亭子,沈禾不愿意跟江北邻走了,指着亭子低声说:“我要去那里过夜,你放开我,我现在讨厌你了。”
“讨厌我。”江北邻在口中回味一圈,最后忽然笑出声。
但如果沈禾能看清他的脸色,一定会选择闭嘴。
可惜沈禾还在继续说。
而江北邻持续靠近,沈禾终于能看清他阴沉的脸色,刀刻般锋锐的面容叫沈禾步步紧逼。
然后,沈禾退无可退,跌坐在小亭子上。
她眼睁睁看到江北邻扯了扯领带,屈膝顶开她的双腿,俯下身的那一刻,沈禾嗅到了让人腿软的危险气息。
“你,你要做什么?”她惊恐地向后退去。
身体留下的记忆告诉沈禾,千万不要继续惹江北邻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