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开我。”
“不,这是外面,我要回去。”沈禾的手腕被绑在身后,惊恐地向四周看去,酒气被吓醒了一大半。
如今两人身份调转,发疯的变成了江北邻,而沈禾则脸色苍白的被他困在身体之间,时不时委屈的呜咽一声。
“你不能这么对我。”
她抬起腿,但被江北邻强硬按下,不由分说地捏着沈禾的下巴,逼着她直视自己,连同江北邻眼中的怒火一同落在沈禾视野中。
“讨厌我?”他冷笑一声,“那就继续讨厌,沈禾,你以为你是谁,我会一直忍让你?”
“放开我,放开!”
“别动,”江北邻低声警告,一只手已经按在沈禾腰侧,冰冷的掌心瞬间让沈禾一激灵,只听他俯在沈禾耳侧,“你应该很熟悉,想好受点儿就别动,我本意不想吓到你。”
“可你实在不乖。”
他起身的那一刻,淡漠的垂眼落在沈禾身上,将她一寸寸的打量之后,落下最后的通知:“这是你自找的,别反抗。”
接下来的一切对沈禾来说都是陌生而熟悉的。
她像是深入深沉的梦境,只记得自己在一团死水上起伏,无法沉入海底,又逃离不脱黏腻的水面,只能任由水波浮平将自己击打,裹挟。
终于在最后一刻沉入其中。
但转身而来的是海面深处更大的漩涡,一团团水流带着沈禾沉浮,她像是濒死在这永不停息的紧逼中。
噩梦一样将沈禾缠着一整晚睡不安宁。
她刚清醒了没多久的酒气再次涌上来,侵蚀了沈禾的大脑,让她主动缠上江北邻,随之一起迷失在冰冷的荒原。
“啊!”沈禾猛的惊醒。
她头疼欲裂,这才发现自己出了一身的汗,即便是躺在山庄舒适的天鹅被中,还是浑身沉甸甸,脑中浆糊一样混乱成一团。
“发生什么了?”她坐起身,不可思议地看着自己周围的摆设。
“这不是我的房间吗,我是怎么回来的?”
“昨晚……”
昨晚自己不是出去喝酒了吗!
后来都发生了什么?
后来的记忆一片混乱,沈禾只记得水,水声,后来自己仿佛也掉入了水中,再往深处的记忆就再也找不回来了。
忽然一双深邃的眼睛闯入沈禾的记忆,直勾勾盯着沈禾,让她下意识想逃,但不知为何,肌肉记忆告诉沈禾这个时候逃跑只会更惨,于是她定定的坐在床上。
半晌后,沈禾浑身脱力地将自己埋在被子中,在床上鼓出一个小小的鼓包,闷声闷气道:
“再也不喝酒了。”
没想到好不容易去买醉,居然喝断片儿了,现在沈禾连昨晚自己究竟是怎么回来的都想不起来,更别提回忆昨天到底发生了什么。
她总觉得昨天似乎发生了什么很重要的事情。
但现在,沈禾身上干燥清爽,皮肤上也没有任何痕迹,她找不出一点昨晚发生了什么的迹象。
最后只能归结于自己在做梦,而昨晚根本就什么也没有发生。
“呼……”
她长出一口气,敲了敲自己的脑袋警告自己:“别胡思乱想了,从现在开始重新做人,以后再也不想江北邻了!”
而后起身,打算给自己换一个山庄散心,这样既不会打扰陈雨深和石梦琪,也不用担心经常撞见江北邻和简洛宁。
她只想一个人静一静。
出门后,沈禾却迟迟没有等来陈雨深的身影,在休息室等了片刻后发现,居然就连前台和服务生们都纷纷往外走。
似乎发生了紧急事件。
“快,快快!救护车!医务室的医生呢,先急救。”
“别耽误时间,人命关天!”
“赶快上报给总部,处理公关危机,不能让这件事发酵起来。”
所有人都在忙前忙后,一时间就连招待沈禾也顾不上了。
很快,沈禾的高级休息室里也没了服务生,所有工作人员都被紧急调走,临走前十分不好意思地向沈禾道歉。
“真不好意思林小姐,山庄出了点事,不过不是什么大事,您不用担心,我很快就回来。”
说完一溜烟地跑了。
山庄实在是太古怪,沈禾好奇的看了一眼那人消失的方向,发现似乎是前往后山。
她精神猛的一阵,后知后觉的意识到,自己昨天不就是在后山买醉?难道后山出什么事了!
一想到自己昨天可能和危险共处一室,沈禾就遍体生寒,拼命回忆昨天的情景,试图让自己想起来。
但最终涌入脑中的只有一张张闪回的模糊画面。
画面中,似乎有一道白色身影。
“简洛宁!”沈禾蹭的一下站起身,眼前闪过简洛宁试图推自己的画面,然后画面一转,不知怎的简洛宁又自己掉入了水中。
“不好,一定和我有关,说不定出事的就是简洛宁。”
沈禾在原地焦躁的踱步几圈,内心既内疚又惶恐,唯恐简洛宁落水是自己下的手。
“不行,我不会推简洛宁的,昨天一定有误会,”沈禾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咬了咬牙安抚自己,“现在出去想办法,起码要知道昨天到底发生了什么。”
她起身出门,却直接越过后山,而是站在高处观察后山的位置,内心焦躁不安。
忽然,一处私人停车场吸引了沈禾的注意,她眼前一亮,远远看着那辆价值不菲的豪车,心中顿时有了主意。
所有人都被后山的动静所吸引,就连路人也忍不住好奇跟上去查看,但只有沈禾一道孤零零的逆行身影,格外引人耳目。
但好在所有人都神色慌张,只当沈禾,不过是路过的路人,任由她来到豪车面前。
果不其然,在车内看到了配置极高的行车记录仪。
“这下好了。”她长出一口气,紧绷的心情总算可以暂时安置,默默安慰自己,“现在不用担心简洛宁陷害我了。”
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现在沈禾已经养成了习惯,那就是面对简洛宁时,永远要有应对的手段。
即便自证本就不公,但沈禾做不到像简洛宁一样胡搅蛮缠,那就只能用自己的方式提前做好准备。
她默默叹气,回身看向简洛宁落水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