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为什么父亲突然之间不理我了,但是我能明确的是父亲现在应该有一部分人类的思想,只是不能开口说话。
而且我怀疑父亲的这个思想并不是活动性的,比如说像正常人能随时随地的去思考问题,但是死人却不行。
死人的灵魂是可以思考问题的,但是他们的尸体是一个死物,是毫无生气的,而父亲现在就是半死人半活人的状态。
怎么说呢?准确的说就是父亲其实已经死了,现在他的尸体只剩下了一个脑袋,而脑袋里面一般存在于人的记忆。
他的灵魂可能已经不在这里了,但是他的记忆还存留在那个脑神经里面,也就是说我刚才询问他的全部都是他下意识的回答。
他看到我的状态,不伤害我这一切也是下意识的回答,如果是这样,那他对于葛瞎子的状态又该怎么解释呢?难道也是下意识的吗?
就比如说出于一个父亲对一个孩子内心深处的疼爱,以至于孩子喜欢什么他就喜欢什么,孩子讨厌什么,他就讨厌什么。
如果真的是这种出于下意识的状态,那其实证明我的父亲现在已经死了。
刚才一直和我温存的只是一个存在于父亲记忆里面儿的脑袋罢了。
想到这儿我不由得赶上起来,葛瞎子大概是看出了我的表情不太好变过来,询问我情况,我便把我想到的跟他说了。
葛瞎子听了我的话很长时间都没有说话,随后他说:“辉子其实你已经很幸福了,人固有一死,或重于泰山,或轻于鸿毛,但是你的父亲起码内心深处是有你的,他现在如果要是有单独的思想,那肯定不可能。”
“是吧?你也觉得他现在是没有灵魂的一个躯壳,对不对?是不是?”
我突然忍不住质问他,其实我明知道答案的,但是我还是忍不住问了。
我说出来的话里面多了一些哽咽,嗓子里面出现了一些沙哑。
我的眼眶里面不知不觉得泛红,虽然现在没有镜子让我自己照顾自己,但是我能明显看到我现在情绪的波动已经到达了难以抑制的顶峰。
葛瞎子没有说话,他只是在那里呆呆的看着我,似乎像看一个可怜的小孩儿一样盯着我看。
我知道他是什么意思,他应该是害怕打击到我这最后一次的防线。
我没有继续说话,我下意识的朝着那个棺材的位置看过去,父亲没有出来,他依旧在那个小棺材里面缩卷着。
我就理解不了了一个上千年前的棺材里面怎么就会有父亲的人头呢。
如果说一个普通的棺材里面出现我父亲的人头还能理解,但是一个上千年前的棺材里面怎么会有我父亲的人头?我父亲的人头是怎么给塞进去的?难道有人把这个棺材弄下来,然后打开,然后再把我父亲的脑袋塞进去吗?那显然不可能。可是莫名其妙的一个现代人的脑袋怎么就出现在几千年前的棺材里面?这个我怎么都想不明白?最重要的是父亲脑袋下面怎么还会有一个怪物一样的身体?是从父亲的头里面长出来的吗?还是父亲的脑袋被嫁接上去了?
而且一个怪物的脑袋和一个现代人的头颅放到了一个几千年前的棺材里面,竟然一直还能活到现在。
同时他还一直保留着我父亲下意识的深处的一种思想,不死不灭。
而且我父亲的灵魂去哪里了?他的尸骨去哪里了?如果说那个我找到的人的骨头不是他的,那又是谁的?那个女人的尸体又去哪里了?
想不明白,我怎么都想不明白,我感觉我的脑子里面越来越乱,越来越复杂。
此刻我感觉我的脑子就要炸了,感觉像是被撬棍一样翘过一般充满伤痕。
旁边儿的葛瞎子见我快要疯了的状态上来安慰我,与其说是安慰,不如说是给我挑明利害关系,让我变得清醒起来,稳定下来。
“辉子你现在不应该再按你这个思路想下去了,你现在主要应该想的是咱们怎么能出去,咱们怎么能找到咱们需要找到的东西?咱们眼下该怎么办?”
他一边说着一边长叹一声:“真的你不能再想以前以前已经回不去了,哪怕咱们现在发现了很多线索都指向以前你也不能再停留在以前,这些事情咱们可以过后再去考虑,再去想,但是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
对呀,我恍惚间感觉葛瞎子说的对,我刚才一直被囚禁在我的那个小世界里面,我还真就忘记了我现在处于一个什么环境之下。
我现在可是在这个墓里面,我现在生死未卜,出去不出去还不知道。
如果我活不下去,我出不去,说不定以后再有人过来盗墓的时候就会看到一个怪物的身上长的我的脑袋也说不定。
所以我现在必须要出去,我必须要找到我要找到的东西活着出去。
只有出去了才能想尽一切办法找到线索,找到我父亲的死因,找到为什么会发生这一切事情的原因。
我哽咽了一下,说:“这个安慰人的方法可不怎么好,下次能不能再好一点儿。”
我这句话是开玩笑的葛瞎子听得出来,他看到我回复的差不多了,顿时开心起来。
“你他妈的臭小子还挑呢,我能哄你就不错了。”他一边说着一边看想剩下墙壁上面的几个棺材说:“本来想着把这个棺材弄下来以后能找到咱们要的东西,可是这个棺材里面竟然没有那就说不定在别的几个棺材里面儿了,看来咱们还得再赌一把。”
听完他的话我陷入了深思,因为我觉得似乎事情并不是我们想象的那么简单,我们好像从一开始就错了。
“葛瞎子你有没有想过咱们从一开始有可能就想错了?”
他听了我的话顿时好奇起来:“什么意思?什么叫做从一开始就想错了?你的意思是说咱们一直想问题的方向都是错误的吗?”
我点了点头说,对,然后继续说道:“我怀疑咱们不光想错了,而且想成了相反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