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峰打趣道：“哎呀，你这手段比直接动手还狠，李俊安现在恐怕如坐针毡了！”
话音未落，我的手机再次响起，低头一看，是张丽娟的来电。
“先这样吧，赵峰。告诉婷婷，我这两天过不去，让她多休息。”我匆匆交代。
“好嘞！”
电话刚挂，张丽娟的铃声又执着地响起。我迅速接起。
“舒清，我有事想找你确认。”张丽娟的声音带着一丝难以捉摸的复杂。
我心中了然，平静回应：“大嫂，请讲。”
“我……我听说老太太她……”她欲言又止。
我几乎能想象出她此刻的纠结表情，心想，她是在为陈虎打探消息吗？鉴于她之前的谎言，这样的推测并不为过。
我眼珠一转，故作不知：“我也是刚听说，真实性还有待查证。”
“舒清，人怎么会就这么没了呢？”张丽娟的语气充满了小心翼翼。
不管她是出于何种目的，我想，告诉她真相也无妨。
我略加思索，缓缓开口：“听说是李亚菲和秘书起了冲突，不小心殃及了老太太。”
“啊？……你是从哪里听说的？”她显然受到了不小的震惊。
“就在你打电话的时候，我一个在医院的朋友告诉我的。现在医院里已经传得沸沸扬扬了。”我随口编了个合理的消息来源。
“这么说，这件事是真的了？”她似乎在自言自语。
“你是怎么知道的？”我反问，并随口提到，“也不知道大哥是否知道这件事。”
张丽娟愣了一下，急忙回答：“我去医院送货时，听到一些人在议论。我觉得奇怪，就打听了一下，但没敢确定。李家的事我也不知道该问谁，所以就想来问问你。”
她有些犹豫地问我，“那……我们该不该去李家看看啊？”
我微微一笑，心想，这个问题问得正好。
李家现在消息封锁得紧，你能去哪儿探听呢？
“你还是问问大哥的意见吧！我也不清楚他们是怎么安排的。李俊安总是对我隐瞒，我到现在都还没弄清楚具体发生了什么。
一个个都神秘兮兮的，不知道在搞什么鬼。对了，大嫂，我已经正式提起离婚诉讼了。”我直言不讳地说道，希望能给她一些刺激。
我绝不相信她会漏掉网上的风起云涌！现在关于我提起离婚诉讼的消息已经传得沸沸扬扬，张丽娟可不是那种与世隔绝的人。
连老太太离世的消息都能传入她耳中，我的新闻又怎会逃过她的法眼？
张丽娟惊愕地呼出声：“你……你竟然决定要离婚了？这怎么可能……”
“没错，刚下的决心。”我直言不讳，“所以，是否参加葬礼，我还在犹豫。”
张丽娟连连颔首，满脸困惑：“啊，竟会如此……那，真的已经闹到非要离婚不可的地步了吗？”
我不太确定她所指何意。但她随即又出声宽慰：“你也别太上火，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劝你……”
“大嫂，没事的，不管离不离婚，我们的友情不变。”我含笑说道。
“哎，话虽如此……说到底，我们本来就不算李家的人。”她有感而发。
这话逗得我笑出声来：“对，大嫂言之有理，我们本就不属于李家。”
她略显局促地转移了话题：“那个……舒清啊，陈澄最近还听话吗？”这突如其来的问题显然有些出乎意料。
我笑着回应：“她很乖，你就别担心了。开学之前，我肯定会把她安然无恙地带到你身边。”
我理解她的担忧，毕竟我正面临离婚，她自然会顾虑自己的孩子是否还适合留在我妈家。这种心情在情理之中。
“大嫂，别多虑了。孩子们之间情谊深厚，你就放心吧。”我宽慰道。
张丽娟连声称是，这才放下心来挂断了电话。
张丽娟的问题在我脑海中回荡，我是否会踏足李家参加葬礼呢？
我自嘲地笑了笑，这个问题的答案全看事态如何发展。我与李家本就存在芥蒂，此时前往，对李家任何人而言都是徒增纷扰。
然而，对我来说，去或不去同样令人纠结。
婚姻尚未解除，我无论做何选择都会成为众矢之的。
我还未理清头绪，李俊安的电话便骤然响起。他的嗓音近乎怒吼：“宋舒清，你也太绝情了！居然选在这个时候对我落井下石？你可以的……”
我故作茫然，轻描淡写地反问：“你这是什么意思？我落井下石？李俊安，是刀落得快还是车开得快，你心里难道没点数吗？”
“你别给我东拉西扯！”李俊安终于按捺不住怒火。
东拉西扯？哼，这只是他无能的愤怒罢了。
我冷冷一笑，那我便继续与他周旋下去。
“李俊安，你凭什么指责我？你所说的‘这个时候’又是什么意思？你对我下手时，又何曾选择过合适的时机？再说了，我不是已经明确告知你，我要离婚了吗？”
“宋舒清，我真是没想到，你会如此冷酷无情。你到底对我母亲说了些什么？”李俊安开门见山地问，不再拐弯抹角。
我一怔，没料到他会如此直截了当。心头一紧，但面上依旧保持镇定，反问道：“你觉得我能说什么，又或者你害怕我说了什么？”
“我妈过世了？”李俊安在电话那头歇斯底里地喊道。
“你妈过世了？”我惊愕地反问，心底却莫名涌起一股勇气，更加镇定地回应，“什么时候的事？再说，你妈过世和我有何干系？
我昨天中午去探望她时，她还安然无恙。我离开时也一切正常，你也在场。如今你告诉我她过世了？李俊安，你是在开玩笑吗？你是不是脑子有问题？”
“我没开玩笑，她昨晚过世了！”李俊安辩解道，声音中透露出阴鸷，“你最好别让我查出，你对她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
“那你就去问你妈呀！”我挑衅道。
既然他说我无理取闹，那我就将无理取闹演绎到极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