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厚明的面容波澜不惊,但在心里却忍不住默默吐槽。
这个宁厚明还真是着急啊,恨不得现在就让父皇入皇陵,他一步登上皇位。
“大哥,我说了,这是父皇和国公的意思,如果您真要问,那就去问他们吧!”
说完后,宁浩甩了甩袖子,向后退两步。
宁厚明脸色铁青,怒气冲冲道。
“你!四弟,平日里不管你如何任性,我都可以容你,但此事你绝不能胡说!”
宁浩终于反应过来,敢情宁厚明以为他在说谎啊。
因为国公跟他们是一伙的,便不可能把职务交给自己暂代?
宁浩呵呵笑两声,故意问道。
“大哥,您为何如此着急?我都说了是父皇和国公的意思,您不信我?”
“还是说,您想替我接手这国公的事务?”
宁浩这句话直接把矛头对准了宁厚明。
殿上众人的目光都变了。
就是说啊,平日里暂代职务的事时有发生,为何到了宁浩这里,宁厚明就如此着急?
大臣们神色各异,议论纷纷。
宁厚明意识到自己失态,连忙开口道。
“四弟别误会,我只是怕你坏了规矩,会遭父皇责罚!”
他身姿挺拔,面容温和,像是变回了那个敦厚的太子。
但只有宁厚明知道,他内心嫉妒的快要发疯!
近些天来,有什么事情,南帝都率先召见宁浩,两人的关系越发亲近,以至于南帝的眼里根本没有他这个太子!
在西南军易主的后一晚,太子府灯火通明,他与家中的谋士讨论许久,还是未能想到万全的对策。
西南军归于朝廷,就像是砍掉了他的左膀右臂。
但宁厚明不能表现出丝毫不满,一旦被人抓住把柄,那他就会牵连整个母族,甚至是江南军!
宁厚明忍气吞声,回到了原本的位置上。
他看着宁浩谈笑风生,心头的思绪越来越乱。
宁池慢慢悠悠走过来,身上的官袍松松垮垮。
看见宁厚明的脸色比吃了屎还难看,他心生疑惑。
“大哥,你这是怎么了?”
宁厚明转头看了一眼宁浩,没有说话。
宁池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马上明白了。
“呵呵,四弟,你还真是没规矩,还不赶紧过来!”
按照原本的站位,宁浩应该站在三皇子宁江的身后。
但现在的他却站在了大臣的第一列,与宁厚明并肩。
“二哥,不好意思啊,今天我就要站在这里,这是父皇的意思。”
宁浩抬起手,神情看似抱歉,但在宁池的眼里,这一举动更像是挑衅。
宁池的脸色更加阴沉,他卷起袖子,指着宁浩道。
“我看你还真是没规矩,只不过是收服西南军,你就摆出这幅高高在上的样子?”
“呵呵,告诉你,西南军只看虎符,真要算功劳,这也是父皇的,与你何干?”
宁浩看向宁池,眼里透着怜悯。
这宁池还真是个彻头彻尾的蠢货。
只一句西南君听命于虎符,就可以将他所做的那些努力全部湮灭?
“二哥,我不愿与你争辩,这是父皇的命令,我不得不从。”
说完后,宁浩敷衍地对着宁池行礼,脚部纹丝不动。
宁池皱起眉头,还想继续争辩,却被宁厚明拦住。
宁厚明瞪了他一眼,恨铁不成钢道。
“够了!宁池,你身为皇子,怎能如此失态?还不快跟四弟道歉!”
宁池脸色一变,“大哥,我怎么可能给他道歉?”
宁池背起手来,眼里满是轻蔑。
他是正儿八经的皇子,而宁浩只不过是个宫女所生,有什么资格让他低头?
宁浩嗤笑两声,看到各位大臣都一脸吃瓜的神情,连忙拱起手。
“二哥不懂规矩,本殿下在这里给各位赔个不是。”
说完后,宁浩低下头。
诸位大臣受宠若惊,连忙对着宁浩摆手。
“四殿下,这可万万使不得!”
“是啊四殿下,您有勇有谋,确实有资格暂代国公的职位!”
赞美声不绝于耳,宁浩骄傲地挺直胸膛。
宁厚明和宁池站在一旁,脸都绿了。
二人的行为跟宁浩相比,高下立判。
就在这时,殿外传来了李公公尖细的声音。
“陛下到!”
殿里的王公大臣跪了一地。
“参见陛下,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南帝一步步走上台阶,坐在了那把九五至尊的龙椅上。
“众爱卿平身。”
又是一阵哗啦啦的声音,大家理理官袍,站直身子。
南帝看了宁浩一眼,开口道。
“想必诸位爱卿已然知晓,国公告病休假,他向朕推荐了四皇子,暂代他的职务。”
“众位爱卿觉得如何,可有更好的人选?”
宁池瞪了宁浩一眼,站出来。
“父皇,大哥是太子,此事不应该先经由他手吗?”
宁厚明皱起眉头,低声呵斥:“宁池,都是一家人,不用分的这么清楚。”
但嘴上这么说着,宁池还是抬起头,期待地看向南帝,希望他能更改决定。
但南帝一眼都没看他,淡定地说。
“太子虽好,但身上的担子也重,朕实在心疼,倒不如给老四个锻炼的机会。”
诸位大臣连连点头,恭敬地俯身行礼。
“陛下圣明!”
宁厚明的心头一阵失落,“多谢父皇体恤!”
南帝清了清嗓子,从几个皇子的身上移开视线,看向殿中的大臣。
“诸位爱卿,有事请进本吧!”
率先站出来的人就是宁浩。
“陛下,尉迟雷手下的主将王虎存有谋逆之心,制假虎符,儿臣已将他打入大牢,等候发落!”
闻言,几位大人紧张地抬起头,却刚好与前排的宁浩对上视线。
他们实在心虚,立刻将头埋下。
“那老四,照你的意思,该如何处罚他?”
宁浩挺直腰杆,高声说道。
“依儿臣之见,应该把这谋逆之贼五马分尸,头颅挂在城墙上三天三夜,以儆效尤!”
身后的这些大臣也马上附和,生怕晚一秒就跟王虎扯上关系。
南帝欣慰的笑了,“不愧是我儿,杀伐果断,好啊!就依你之见,把他五马分尸,头颅挂在城墙上!”
李公公对着一旁的太监使了个眼色。
太监得了命令,默默退出去。
剩下的都是些无关紧要的小问题,有钱有人就能解决。
半个时辰后,南帝手一挥。
“下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