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嗤……”鱼巫看着抱着肚子倒在地上的莫柏没忍住笑出了声。
安年这一脚踢的可比进门那一脚重多了，他抬起脚掸去裤腿上的灰，“二对一，莫柏，你胜算不大。”
“呸，”莫柏吐出嘴里的血水，从地上零碎的东西里找到一根烟点燃，“恐怕是你们没有胜算，知道自己惹到什么人了吗？”
“你是说高塔？”鱼巫面无表情帝看着莫柏，“134340，冥王星，希腊神袛哈迪斯，冥界之王，神话传说里，他可是死神。”
“你什么意思？”莫柏不明白鱼巫为什么又说起那群人的代码。
“代表死亡的死神从来不会拯救人类，”安年嗤鼻，“你被耍了。”
烟灰凝结在莫柏的手指上，长长的一截，莫柏拿着烟使劲吸了一口把烟丢掉，“什么意思？”
“意思很明显，冥王星并不是帮助一个人的代码，”鱼巫用手指着脑袋，“好好想想，像你这样的人又怎么会有资格进入高塔？你以为，那群人……缺你那点儿钱？”
“王八蛋！”莫柏骂了一声去摸手机，他有时候倒是挺聪明的，至少现在还不太相信鱼巫和安年说的。
莫柏的手机正好在安年身后，安年走过去一脚跺在莫柏的手机上，“你很不听话，孙磬说过那些人不能招惹，可你总是偷偷联系他们，你还从老二那里偷过东西对不对？”
“我偷什么了？你现在是在往我身上扣屎盆子是吗？这算不算恼羞成怒。”莫柏还真是死鸭子嘴硬。
“一块价值三百万的骨雕，老二藏在保险柜里，只给你我看过照片，在一次聚会之后就消失了。”
“这么多年，除了在筒子楼的时候咱们住在一起，你别忘了，后来连老二的家在哪儿你跟我，或者孙磬都不知道。”莫柏认为他做的天衣无缝，但有什么事会密不透风呢？
“老二家里有监控，保险柜的门上有最先进的传感系统，你开保险柜的时候没有戴手套吧，因为触屏戴着手套不太好反应，你的指纹在第一时间传到了老二的手机上，老二有咱们所有人的指纹和DNA。”
安年笑嘻嘻地俯视着莫柏，“除了孙磬，你、我、老二，咱们三个人……谁……又能相信谁呢？”
莫柏仰起头，他和安年同时大笑起来，说是朋友，是兄弟，可是除了真心对待他们的孙磬，三个人谁也不会相信谁，永远。
安年伸出手搀扶莫柏，莫柏握住安年的手站起来，两个人拥抱了一下，又各自站到对自己有利的地方。
“真正打一架，看看到底是谁厉害，今天这间屋子里，只有一个人能活着离开，”莫柏向安年晃动右手，“帮我接上。”
“只能离开一个人吗？”安年玩味地看向鱼巫，“你知道她是谁吗？”
莫柏皱着眉，“不是警察吗？”
“等你赢了我，我就告诉你。”
客厅里那个大花瓶终于撑不住碎了一地，电视的液晶显示屏也蹦出火花，鱼巫把水壶拿回厨房，顺手关上厨房的门。
莫柏一只眼已经肿的看不清楚，他撑着身后的墙，嘲讽地看着安年，“不敢动手了吗？别看你总是叫嚷的厉害，最厉害的不是你，是你那些人格，这要是他们在这里，我现在早就断气了。”
半截细长的用来插花的枯树枝在安年手里转动着，“你砸我脑袋的时候可没有不敢动手，我这人睚眦必报，你想不通为什么还让你活着吗？”
“你什么意思？”莫柏不是想不通，而是根本没有往那方面想。
“林粒粒、沐雅、李德安，沈詹、周美心、周美意、蓝司、高企，这么多人，总要有个凶手吧。”鱼巫捧着杯子吹着冒出来的热气。
“你跟我要凶手？呵呵，”莫柏像是听到了荒唐的不得了的事情，“孙磬是凶手，安年是凶手，老二也是，只有我不是，我是这些人里最清白的那一个。”
“你倒是把自己择了个干净，你倒是说说，哪件事你没有参加？哪个人你没有见过？哪一次不是你的提议？”安年用手里的枯树枝指着莫柏，“都这个时候就别装圣人了，老老实实承认不行吗？”
莫柏觉得好笑，“装？我可没装，我本来就是好人，我跟你们不一样，你们天生就是罪犯，我不是，我只是为了生存。”
莫柏扭头看到了楼下来的人，他有些得意地冲楼下挑眉，“不想让我离开，你们也别想走了，看看谁来了？那两个人，还认识吗？”
安年盯着莫柏走到阳台处，大门口停着一辆没有鸣笛的警车，苏遇和应方正从车上下来。
鱼巫捂住口鼻推开厨房的门，浓烈的臭鸡蛋味从厨房迅速传遍客厅，她把打火机放到厨房外的立柜上，走到玄关打开屋门，“我不想有人知道我的下落，我也不会让人知道老二的下落。”
“你们做了交易？”莫柏捂着鼻子，“你们想干什么？安年，你别冲动，这可是顶楼，烧不死也会摔死的。
我承认，我是偷了老二的骨雕，还转手卖了四百万，你们丢的钱都是我偷偷转移到我名下账户里去了，我没有不治之症，我也没有离家出走，我每个月失踪就是回家去了……”
安年走过去拿起打火机，“怕什么，那些人你都不怕，只要摁下去，轰……”
物业刚刚找到22号楼的门禁卡，那个挺着个大肚子的肥经理一步三喘地带着苏遇和应方朝22号楼走着。
“快点。”应方催物业经理。
物业经理小跑着喘着粗气，“别……别着急，我们的监控那可是……杠杠的，人肯定还在楼……”
“轰……”
“砰……”
22号楼顶楼3001的阳台冒出一阵火光，两个身影一前一后从阳台掉下来，正好落在一个遛狗的老太太面前，老太太吓得坐在地上，喊都不会喊了。
苏遇和应方冲过去，一前一后掉下来的是两个人，一个摔在花坛里，一个掉在步行道上，楼上爆炸的时候火势在瞬间烧灼了两人的面目，只能从衣服看出这是两名男性。
落地的瞬间两个人的颈骨就已经折断，把吓傻的老太太扶到一旁，应方联系老石，本来还想瞒着鱼巫跑掉的事情，这下是瞒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