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这种话您可千万不要到外面去乱说。”怀特夫人严肃地说道。
“我了解。”爱丽丝无意识的挥舞手上的叉子,“不过,我怀疑国王是不会轻易放过我的。你可以知道这些内容,国王陛下一样可以,甚至更为仔细全面。”
“那你明天还会去王宫吗?”估计是凶多吉少。
“去,当然要去。”不去还是会被抓过去,“对了,杰呢?我受伤那么多天居然只看过我三次,真是误交损友!”
“不是他不来看你,而是……”亚迪眼光闪烁,似乎不知道应不应该讲。
爱丽丝一把搂住他的肩,龇牙咧嘴地说道:“咱哥俩谁跟谁啊,说不说不是都一样的么。”
“咳咳。”怀特夫人警告的咳嗽声响起,“小姐,请注意您的举止。贵族的淑女是不会有这么无礼的举动的。”
“而且你还是病人,乖乖躺着不要乱动。”亚迪将她放回床上,坐到床边,想了一会儿,说,“杰在军营里训练士兵,短期内是不会出来的。”
“训练士兵?”爱丽丝沉思了一会儿,突然冷笑道,“这么快就采取行动了么?”
爱丽丝眯起了眼睛,自言自语道:“看来明天是一定要去的了,呵呵。”
这次似乎不是爱丽丝所预期的那样,没什么大事,因为国王是以聚餐的形势和大家讨论一些无关紧要的内容的。爱丽丝叉了一块鱼肉放到嘴里,眼睛在镜片的遮盖下扫过在场的每一个人。
坐在首位的不用说是国王陛下了,在他右手边是王后,不过不知道为什么,王后看起来脸色不太好,似乎生病了。国王左手边是现在正得宠的耶里,耶里下面是杰,杰的对面是希尔,两个人都是专心致志的对付自己盘子里的牛排。爱丽丝坐在国王左边的第六席,亚迪在右边第十二席……真是耐人寻味的排位方式。
“爱丽丝,怎么了,菜不合你的口味吗?”
爱丽丝一惊,马上摆出一张标准淑女的笑脸:“欧,不,陛下,菜肴很美味,我只是在想一些私人的事情,希望您允许我不说出来让诸位笑掉大牙。”
“呵呵,是吗?好吧,我不会勉强你当大家的笑柄。”国王不疑有它,直接将目标换成了希尔,“克斯特罗,新年快到了,今年的游园会还是由你来主办。”
闻言,爱丽丝等几个人全部抬起了头。
“可是陛下,国库的金币不多了,您还要去救济受灾的人民……”
“这不是问题。每年都城都会死去几万个平民,多死几个也是无所谓的。”
爱丽丝握着刀的手紧了紧。
“可是陛下,刚刚才遭受到魔族的攻击,人民流离失所、家破人亡,我怀疑今年办游园会是不会热闹的。”换上笑脸,爱丽丝声音清脆动人。
“就是因为刚刚遭到魔族入侵,我们才要让整个都城活跃起来,扫除因为魔族所带来的阴霾。况且……”国王换上了嘲弄的表情,“我们又不是不为神提供祭品,神殿骑士也会有好处的。”
最后一句显然是针对她的。爱丽丝脑子一热,猛地站了起来,双手敲在桌面上,碗里的汤汁溅了出来,滴到她的裙子上。
侍卫们团团围上,将矛架在她纤细的脖子上。亚迪惊慌得看了一眼杰,杰只是皱着眉摇头,回头看了看有些愤怒、有些惊慌的国王,想开口,但是又开不了口。
爱丽丝扬着头,毫无惧色的望着国王。怪不得人民已经不再支持他了,原来他变得那么残暴!
眼睛无意间撇到了耶里,他笑得很温和,静静的地盯着她看,像在看一只待宰的羔羊。
原来都是你……是你将这一切变成了这样!
“咳咳,陛下何必那么生气呢?爱丽丝可是您的养女,还是个孩子,何必跟孩子计较。”虚弱的声音是从王后口中传出的,人们很惊讶,开口为她求情的居然是王后?!
“……我并没有生气。”国王的脸色稍霁,拍了拍王后瘦弱的手,“爱丽丝脾气暴躁,但是人不坏,年轻气盛,我怎么会怪她呢?”
因为这几句话餐桌上的气氛又恢复到刚开始时的和乐融融,架在她脖子上的矛也被拿开,侍卫们全部退下。但是,爱丽丝知道一切已经回不到以前假装什么都没发生的样子了,今天有王后救她,那以后呢?与其这样提心吊胆,不如就撕破脸吧。
放心,父亲,我依旧还是拥护王权的,只是这个人……不是我认定的人。
“抱歉,我的衣服脏了,先走一步。”爱丽丝一挥手,没有向国王行礼就转身大步流星的离开了餐厅,留下一桌的人发呆。
而耶里,依旧笑得很温和。
番外纳塔丽
其实,我一直都没有名字。
没有人愿意和我说话,因为人在看见我的眼睛之后都会尖叫,不是叫着“魔兽”就是叫我“杂种”,从他们的语气里,我猜到,这不是好话。
我生活在全部都是黑色的森林里,根本不知道还有昼夜之分。第一次看见人大概是我五岁的时候,近来的是三个猎人,穿着很破旧,表情似乎也很害怕,东张西望,手里捏着一个绿色的宝石。我好奇,于是不顾其他动物朋友的反对冲了出去。起初,他们吓了一跳,但随即释然了。
一个人蹲下身子,摸摸我的头,温和的问:“你怎么会在这里,孩子?被魔兽抓来的么?”
他们在说什么?我听不懂,只能感觉到不同于动物身上的腥臭之气,而是一种我应该很熟悉的味道。我抬起头,伸出前爪想去抓那个绿色的宝石。
“你想要?”他笑着将手上的东西给我。
“嘿,不要给她!你们快看,她眼睛是绿色的!”
火把的光照到我的眼睛里,刺得我眼睛很疼,我闭上眼,大叫一声滚到地上,但还是给他们看见了。
“啊!绿色,绿色的!她是魔兽,她是可恶的魔兽!”三个人退后两步,举起手中的弓箭。
我想,如果不是我的动物朋友,我一定死在了人类的手上。
所以,我恨他们,恨他们想杀死我,杀死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孩子。但是同时……我也想去看看他们的生活。所以我离开了森林。
起初,我的生活很糟糕。没人会收留我,没人愿意和我交流,他们看见我不是尖叫就是驱逐我,我学会的第一个词就是“魔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