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呐！护驾！！”
皇后搀扶着圣德皇帝赶忙退下去了，顾子野不得不扶着林炫之坐到地上。侍卫蜂拥上来，将刺客扭住。
“太医！太医呢？！”
“子野哥哥…”林炫之拉着顾子野的衣袖，眼角含泪：“你没事吧……”
“你别说话了，”顾子野一把抱起林炫之。
“太子殿下，这个刺客该如何处置？”
“押进天牢，让他张嘴。”
“是。”
林炫之伤的重，虽没有伤及内脏，但是伤口很深。
皇后在一旁看着心焦。
“怎么样了？”圣德皇帝都来看情况了。.
林家势力很大，圣德皇帝心里也是忌惮的。
“太医说，伤的很重。”皇后拭了拭眼角。
圣德皇帝眉头紧紧皱在一起。林父在外面来回踱步。
“子野，”圣德皇帝低声说：“炫之为了你才受伤，你应该对她负责。”
顾子野猛地抬头。
“来人，传朕口谕！”
“父皇！”
“子野！”皇后急急道：“闭嘴！你疯了？！”
“父皇，儿臣不…”
“林家独女炫之，温厚贤良，救驾有功，今兹特赐其为太子妃。择日入主东宫！”
顾子野整个人都愣在原地，耳朵里轰鸣一片。
怎么会这样…事情不该是这样的…
忽然想到那天的拥抱和承诺…
“我们会成亲吗？”
“会。”
顾子野推开门，心里很沉重。膝盖又酸又疼，站都站不稳。
“你回来了啊？”南白从床上下来，迎上去：“吃过了吗？”
顾子野红了眼眶。不由分说的把南白搂进怀里。
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
明明只是相爱而已，为什么会这么难？
南白，我们到底做错了什么。
“没事的。”南白也不问什么，抬手搂住他，慢慢带着他往床榻上去。
把人放到床上，脱了鞋袜，褪了衣裳，给人盖上被子。南白瘫坐在床边，闭着眼睛，俯到顾子野怀里。
他身上的味道真好闻。
“…南白，”轻轻搂住他，顾子野开口：“我…”
“我给你擦擦脸，你先休息吧。有事醒了再说。”
“……陪我。”
手指缠住他要离开的衣袖，顾子野说。
脱了鞋乖乖的缩进被子下他的怀抱里。
“南白，”把玩着他的手指，顾子野问他：“我们认识多久了？”
“快过年了，大概一季了。”
顾子野没再说话，搂紧了他。
“子野，”南白顿了顿：“娶了她吧。”
“南白，”顾子野皱紧眉头，死死闭着眼，搂着他只是一直呢喃着他的名字。“南白。”
南白微微笑笑：“没关系。你是太子，要有孩子，要有靠山，……我不能办到的，总得有人替我办到。”
“不…”顾子野把脸埋进南白的肩颈，“我不…”
“你听话，”慢慢拍着他的背：“娶了她吧。……太子殿下。”
“你不在乎吗？”
良久，久到南白以为顾子野已经睡着了的时候，听到这一句。
不在乎吗？
南白连苦笑都扯不开嘴角。
我在乎，可我在乎不起。
南白没说话，顾子野权当他睡下了。继续在他耳边絮语。
“是我对不住你。我承认，是我对不住你。”
“你不用把明零给我，明零是你的，我也是你的。”
“你放心，我绝不负你。”
“别不在乎我，我改变不了什么，但我…我可以认错，可以道歉，可以弥补的。”
“……我不是什么太子殿下，我是你的顾子野啊，南白。”
我们，真的是太难了。难到我觉得在往下走哪怕一步都会伤害到你。子野，我舍不得你，我真的舍不得你。可是现在，我只能把你推开，甚至连为此在你怀里大哭一场都办不到。
你放心，难一点，我们就慢一点。南白，你累了，就在原地等等我，我一定，一定会回来找你的。我是你的，你也要是我的。不许走，不许停止爱我。
忍住泪珠，埋头钻进他的怀抱。
南白，抓紧我，别丢下我。
第二十一章洗手羹汤
“别睡了，”顾子野亲昵的用鼻尖蹭着南白的脸颊。原本就睡的不沉的人渐渐清醒过来。
“什么时辰了？”放轻了声音跟他说话，生怕大点声音就把时间吓得跑得更快。
“不早了，再睡下去晚上就睡不着了。”顾子野搂着他坐起来，锦被下是两个人相拥的身体。
“吃点什么？”
他温和的气息打在脸上，软软的发痒，温柔到让人想落泪。
“什么也不想吃……”南白抬头笑笑：“我想吃你做的东西。”
“我做的？”
“嗯。”
“我只会做莲子羹。”顾子野苦笑。
“那我就想吃你做的莲子羹。”亲了亲他的下巴，“我们一起去，偷偷的去，就咱们两个。”
“好。”
让人遣退了所有下人，顾子野把南白裹得严严实实，放到了小凳上。离开前又亲了亲他。“在这里等着我。”
“嗯，”南白脸上全是笑：“我看着你。”
“好乖。”
南白裹着他的狐裘，看他有着手忙脚乱的忙碌，轻轻笑了。
没有什么人会比你更温柔。
南白坐在凳子上，缩成小小的一团。看着不远处忙碌着的顾子野，他的顾子野。
今天两个人都不约而同的呆在一起。他没有上朝，他呆在他身边。
醒了发现还抱着身边的人，他柔和的呼吸像是四月天的风。和他一起起床，天冷了，仔细的给对方系好衣服，然后一起去厨房，看他为了自己洗手羹汤。
想着想着心里就有点难受了。
忙眨眨眼，不能再哭了，不能再让他担心了。南白，你要坚强一点。
“尝一点。”
白瓷小勺上缀着精巧的小青花，晶莹的汤水还冒着带甜味儿的热气。
顾子野蹲在南白面前，吹了又吹，把小勺放到南白嘴边。
“好吃吗？”顾子野有点紧张。很久没做了，不知道手艺还过不过的去，他想吃的东西，一定要给他最好的才行。
“真好吃。”南白笑笑，舔了舔唇瓣。
“那就好。”顾子野松了口气，跟着他笑起来。
“呀，”南白拉着顾子野站起来：“蹲在地上，衣服都脏了。”
“没事，”顾子野把小碗放桌子上：“凉一凉再吃。”
“好。”
“南白，”顾子野伸手把人搂进怀里，轻声说：“我们以后…就过这样的日子吧。好不好？”
“……什么？”
“我什么都不要了，”顾子野收紧手臂：“我们走吧。…什么都不要了，过这种平凡人的日子，好不好？……我，我不想让你受委屈了。”
南白一动不动。
子野，你不要这样，你这样，只会让我更心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