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为了保护他人而防御,实在很费力。就连区区小型恶魔的一击,要挡下都很困难。
但是,没有理由不挡。不,如果现在不挡,那要什么时候才挡?
因为啊……
我可爱到不行的徒弟陷入危机耶。大概是被爪子抓伤了吧。大概是来不及防御,勉强闪避失败了吧。
真是乱来。
早知道会这样,就该早点向格喇拉格喇精灵订制。
盗贼的防御力原本就很薄弱。
要是穿着礼服,防御力就等于零。
所以,是我不好。
是我判断失误,才会导致这种状况。
再加上……
面对保护帕鲁的美少女,我怎么可能退缩。
真是遗憾啊,低等恶魔先生。
我也是个男孩子啊!
在可爱的女孩子面前,我当然要耍帅啊!
喝!
我鼓足气势,朝低等恶魔的腹部踢了一脚。哪里是小恶魔啊?明明就比我高大,还穿着女仆装,恶心死了。
×××!
这里是人族的领地。给我讲共通语,你这怪物。
我知道你在抱怨,但我可不会理解你。我从下方将朝我飞扑过来的低等恶魔往上踢。
嘎哈!
只有惨叫声是共通的呢!
我正想踩住坠落的低等恶魔,那家伙却迅速地往后一跳,往后退去。
多亏它拉开距离,我得以重新确认房内的情况。
一具尸体,以及一名倒地的中老年男子。地上还散落着两只吃剩的脚。看来它们果然把这里当作根据地。
房内还放置着大量的衣服,有些还沾着新鲜的血迹。
从它们穿着女仆装这一点来看,低等恶魔应该是化身为女仆,绑架人类吧。
现在是贵族举办派对的忙碌时期。就算有女仆默默消失也不奇怪,反过来说,就算大量雇用新人女仆也不奇怪。
就算有女仆不知不觉间消失,就算有平常没看过的女仆走在路上,也不会有人在意。
这完全就是运气和时机的问题。
反过来说,对低等恶魔来说,运气和时机好到令人害怕。
叽叽,嘎嘎嘎。
恶魔不知道在笑什么。
只见它的身体奇妙地扭曲,转眼间变得越来越小——变成女仆的模样。
原来如此,可恶的恶魔。
只要变成同种族的弱小模样,对方就会犹豫是否要攻击——看来它真的被灌输了这种观念。
但是——
蠢货。
我毫不留情地掷出飞刀。
既然要变身,就该选择可爱的少女才对,你这怪物。十二岁以上就是老太婆了!
它以为变成怎么看都超过三十岁的女人模样,我就会犹豫吗?我反而会增加攻击力。我可是毫不留情地掷出飞刀了,真的。
咕嘻!
飞刀刺中女仆的脖子。三十岁女人发出奇妙的声音,用低等恶魔的声音踏着不稳的脚步往后退。
呼。
我吐出一口短气,继续追击。
我用掌心殴打小刀的刀柄,让刺在脖子上的小刀刺得更深。
它发出嘎啊一声,同时吐出鲜血。
我不想被血溅到,于是退开。
低等恶魔转眼间恢复原貌,它一把抓起女仆装,像是要撕破般扔向我。
我一边闪避一边踏步接近——
低等恶魔仿佛在等待这一刻,挥下利爪。
哼。
看来它只有这种攻击方式。真是个老套的怪物。
我朝它挥下的手掷出飞刀,刺穿后躲开利爪。低等恶魔挥动手臂,力道大到连飞刀都一起扯了下来。
刀刃刺穿了手掌。
我趁恶魔确认伤口的空档绕到它背后。
盗贼技能影走。
再加上盗贼的代名词背刺!
我毫不留情地将手上的所有小刀刺进它满是破绽的背部。
嘎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低等恶魔发出惨叫。
那家伙因为背部的疼痛而往后仰,我从后面踢向他的膝盖,强制让他跪在地上。
最后一击。
在他跪下后,我从后面握住刺进喉咙的匕首刀柄。
接着我直接将匕首横向滑动,强行拔出,刺进后颈的延髓。在他发出惨叫前,我使劲使出一记回旋踢。
咕啊!
低等恶魔发出短促的惨叫声倒下。
由于他从背后倒下,所有匕首都因为自己的体重而深深刺进低等恶魔的肉体,造成致命伤。
我不会大意。
因为对方还有可能爬起来,所以我稍微保持警戒观察——
很好。
确认低等恶魔已经丧命,留下魔物之石消失后,我松了口气。
呼。
好险好险。
要是他把倒在地上的初老男人当成人质,或是无视我,直接攻击帕鲁和女孩就麻烦了,幸好顺利打倒他。
在这种情况下,不迅速解决掉对方就会很棘手。虽然我把藏起来的匕首全都用掉了,但看来是正确的选择。
低等恶魔还挺强的。
等级是多少?
感觉应该有五十左右。
哎呀。
先不管这个。
没事吧?
确认安全之后,我向拿着针的少女如此问道——
帕、帕尔瓦丝、帕尔瓦丝要死掉了!
少女甩乱一头漂亮的金发转过头来,接着像是担心地把手放在蹲在地上的帕尔肩上。
帕尔的脸色看起来还不错。
虽然可以确定她没事,但我还是急忙取出恢复药,同时在帕尔身旁坐下。
帕尔,是我。
师傅……对、不起。
该道歉的人是我。让我看看伤口。
好、好的。
帕尔挺起身子,我这才发现她纯白的礼服上沾满了鲜血。从胸口到腹部都渗着血,礼服也像是被勾破般裂开。
咿!?
美少女发出惨叫。
也对,看到对方浑身是血,会发出惨叫也是无可厚非。
我要脱掉你的礼服,使用恢复药。
好的……啊,可是……
怎么了?
请温柔一点。
……喂,你还有心情开玩笑啊。
说错了。请不要弄痛我。
你果然还有心情开玩笑嘛,真是的。
虽然上半身的礼服变得破破烂烂,但裙子没事。不过,不管怎么想都是无法修补的状态,所以我以治疗为优先,用小刀割开了礼服。
礼服的前半部分完全敞开,但被血粘得紧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