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宫女子一一得以晋封,管事为我寻来了花名册,如此还是要我安排大小事宜。
只是如今比不得从前方便,一举一动都要被章王后看在眼里。我丝毫不慌张,不过是平添了一个对手而已。我魏棠向来不惧。
威震大将军韩冉之妹的名字忽然映入眼帘。嬷嬷似乎也很留意此人。韩冉在前朝地位举足轻重,从前与张庭大人被称为左膀右臂。
“太后心中中意哪位?”果不其然,就是这位韩冉之妹,韩语嫣了。
将这位韩夫人安排在了离勤政殿最近的宫殿里。如此的通情达理,想必也只有我这样温柔的夫人可以做得出来了吧。
谁知宏远君却气的跳脚。早早的睡下,不想宏远君却闯入宫里,直直的将我摇醒。“魏棠,你可不要欺人太甚。”宏远君并没有听从章王后的意思,只是这一切都是我为他安排好的。
如若不如此,只怕是明日我的君夫人的位置就换做了旁人。除此之外,我别无选择。
“今日宏远君大婚,怎么来到我这里了,不合规矩。”韩夫人这位韩夫人我从未谋面,却听侍女说长得端庄大方,举手投足之间都是十分的得体,而且又是生在战功赫赫的家庭里面,自然是从小就要耐心培养。
如今也算是众望所归,入了宫中成为宏远君的侧室。
虽然说比不上我这样的正夫人,但只要深得章王后的喜爱,取代我的地位也算是迟早的事情,更不要说事其他了。
哪日再有一个一男半女的座位依靠,只怕到时候我根本不是对手。
“宏远君这是做什么?”我呵斥着,桓渊却像着了魔一般将我整个人都攥在怀中,寝衣被他疯狂的撕扯开来。春光乍现。
次日,韩夫人一众人前来请安,今日一见果然是名不虚传。
一同入宫的还有骁骑营家统领之女常渊常夫人,三品典仪之女瑛夫人。
三人一同向我行礼,我微微一笑,今后恐怕要有很多事情叫我心力交瘁了。
同连城闲来无事,取出春日里存放在梨树之下酿造的梨花清酒,清香微微回甘,却不似烈酒那般叫人沉醉,我只是微微喝上一口,就暖意袭满全身上下。
章王仍旧是被安排在自己宫中,活动自由如从前一般,只是朝堂之上的事情却从此与他在没有半分瓜葛。章王却一点事情都没有发生一般,从前的纠葛也始终从未提及。
连城醉酒之时告诉我,章王一朝功亏一篑,如今早已经心灰意冷,谁能想到自己的亲生兄弟竟然会对自己下次毒手。
只是手足相残之后,却又留下桓迟的一条性命。
从前三人何其的要好,只是不知为何桓渊像是突然转了性子一般叫人难以捉摸。
如此一来,桓渊身边再也没有可以阻碍他的绊脚石。只是几位卿夫人却一直不得宠幸。
章王后对我的态度却依旧如此。几位夫人没有我预想的那样,每日勤勤恳恳请安的时候一如既往的恭敬顺从,一切似乎都在朝着预想的方向发展。
“近几天你似乎总爱食一些酸甜食物,我记得你儿时总是讨厌这种味道。”桌上御厨做的山楂酸甜可口,我已经是吃了许多,却丝毫都停不下来。以前这些可都是碰都不碰的。
连城的一句话让我呛咳一声。此刻却是开始警惕起来。若若看出了我的心事,慌忙不做声的请了御医前来诊治。
“恭喜夫人,贺喜夫人有孕之喜。”这位御医看着眼生,不是平日里照顾我的那一位。只是今日若若走的匆忙,所以只是随便找了一位医术高明的御医前来。
他的一句话却让我再一次的陷入了无尽的思索之中。这个孩子来的太过于突然,却也是意料之外。不过既然是已经有了,我必定也会好生照顾他直至降生。
若是像从前一样,我甚至都不敢想象。“这是好事,你哭什么?”连城答允我这件事情不再告诉第三人,我心烦意乱,丝毫都不知道要怎样做。元月大喜,宫中设宴邀请群臣赴宴。
我坐在桓渊身边,正中之位是万众敬仰的章王后,而章王却频频缺席。章王后很是欣喜一般,似乎在我的面前永远都是冷眼相对,不想还有如此慈爱的一面。
“画好人团圆,臣妾祝王后福泽万年,永享安乐。”瑛夫人赋诗一首赢得满堂彩。宏远君面无表情,手中的酒杯也不停,似乎久违的开心。
只是章王后赏赐的美酒,韩夫人却迟迟未动。韩冉不悦,这位韩夫人甚是懂规矩,如今却在众目睽睽之下驳章王后的脸面,韩冉坐立不安,起身谢罪。
“王后赎罪,臣妾已有一月余身孕,御医说臣妾胎像不稳,不宜饮酒。”章王后大喜,韩冉几乎是喜出望外,谁都没有想到竟然如此。
王后将赏赐的美酒换做是汤羹,如此一来,自然是章国的福气,只是是否是我的福气就不得而知了。暼一眼宏远君,自然是赏赐了韩夫人许多,
我失望至极,宏远君,你也不过如此。
“身怀有孕,一切自然要慎之又慎,君夫人自然一切为你安排妥当,你只需安心养胎即刻。”
章王后慎重,却也时刻对我多加提防,如此一来,更加将我立于对峙一面。
我冷笑一声。
“臣妾谨遵王后教诲。”宏远君的眼神深不可测,我却再也不愿去多看几眼。
只是我腹中的这个孩子,来的未免也太不随人心意了。宏远君几日甚是忙碌,甚至都没有时间来看我一次,我也赌气从不对此多加过问。常夫人稳重,章王后特将协理中宫的事宜交付于她,虽说是年轻,但掌握章国中宫大小事宜想必也是指日可待。
我却不以为然。宏远君孝顺,日日到王后宫中请安,我自然是不便,如此一来僵持不下。
似乎我的情境更加艰难了一些。反倒像是一个外人被排挤在外,从前宏远君还会替我言语几句,如今却是没有了一点动静。
若若去请了为韩夫人安胎的御医,这位韩夫人大好年纪,虽说是胎像不稳,却也因为身体康健,一些时日便可以调养好。我日日叫御厨炖了安神的补药过去。
韩夫人自然感恩戴德。即便是不亲自谢恩,也必然安排侍女前来。我心中有亏欠,如此一来似乎我德行有亏。一副看不得别人好的模样。
只是宏远君从前口口声声向我承诺今生今世仅我一人,如今却背信弃义,说到底我同她也是一路人。韩夫人所居钟粹宫。
那里原本是先王宠妃的住处,人杰地灵,且又离宏远所在的勤政殿十分的近。即便是来看,也是十分的方便。韩夫人谨言甚微,身怀有孕依旧恪守卿夫人本分,不敢逾越半分。
谁曾想到傍晚时分,竟然从轿撵之上滑落下来,被不知名的野猫冲撞。宏远君大惊,慌忙赶去之时,我同中宫众人早已先一步到达。韩夫人出血甚多,即便是御医也难以将血止住。
章王后听闻大怒,一道懿旨下令彻查此事。韩夫人一事不仅仅是中宫的事情,而且牵连到前朝的稳定,且韩夫人哥哥在前朝地位如此贵重,众人自然是不敢怠慢。
我忧心忡忡,如此一来想必是凶多吉少。
孩子没有保得住,而韩夫人也因此元气大伤,哪怕是恢复都要数月的时间。如若不精心调养,只怕是对以后生产大有弊处。
御前的人去彻查此事。
冬日里野猫时常出没,本就不是一件稀罕的事情,只是勤政殿周围一直都有守卫巡视,而且韩夫人身边的随从比常人多了一倍不止。
此事做的不显山不漏水,时分隐蔽,到底是有人故意为之,还是天灾人祸,却始终都没有一个定论。
我心中不知是何种滋味,韩夫人一日一日的瘦下去,同入宫时分模样变化之大让人难以接受。我感同身受,总归是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我又怎能不心疼呢。
私下叫人查了所有来往路上一切,却还是一无所获。难道真的只是偶然的事情吗?我心中疑惑,如此一来,即便是有人刻意为之想必也是查不出来到底是谁。
一切恢复如初。只是没有了这个孩子,章王后似乎对我的敌意却愈演愈烈。仿佛这个孩子的失去同我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
无意之间却碰到了一件意料之外的事情。那日坐轿撵,一声松动叫我心中的疑惑不禁浮出水面。
难道?私下叫励风去查看了宫中所有夫人乘坐的轿撵,无一例外,座椅的一侧都被人用刀子割开,看似并没有明显的划痕,实质上却十分危险。若是遇到什么磕磕绊绊,只怕是只撑不住要从轿撵上跌落下来。
如此一来,难道这就是韩夫人落胎的原因吗?我不敢肆意猜测,却只能将此事告知章王后。
毕竟如今她视我如死敌,且此事与我多有不利,只有如此,才能将我身上的怀疑尽然消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