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第一次跟总司对战一样,我左手发起佯攻,那护卫以为抓住机会,一刀直劈。我左手抵挡微侧身卸下攻击,正在我以为得逞准备一步上前的时候,那名护卫却收回攻势,重新握着刀和我对歭。的确是涨姿势了,不能想当然的把敌人都当成猪,这就是今晚我学到的。
短短的对池中,已有两名护卫倒在地上,总司面前一名,土方面前一名。
刚才土方的话是那么说着,但在斩杀两名护卫之后的空隙里,我们依然回防成背靠三角之势。
“好像那边人比较多啊。”总司挑起一边眉毛好像有些不满:“你们在小看我么?”
“别想那些没用的东西,专心对付敌人。”土方轻声的呵斥着总司。
剩下的四名护卫一口气全冲上来,先前那名护卫再次冲过来,朝我一刀斜劈而下。我勉强闪过,左手反手刺在那名卫士的左手臂上,划过骨肉的触感传来,正要借力上前补刀,另一名卫士却冲我冲上来,待我反应过来,已经来不及收招……
突然那名卫士被一脚踢开,我惊愕间,发现是旁边土方看到我这边的情况,也不管爱刀崩不崩刃硬用刀抵挡住面前的一人,才在情急之下得以转身过来一脚踢开了冲我而来的卫士。
这边受伤的卫士已经重新捡起刀,没有时间道谢犹豫,一个箭步上前右手直取那人颈项……
苦战一时,在总司和土方的猛烈进攻下这边的护卫已经全灭,看着我面前倒下的一名护卫,我用袖子抹了把被血喷溅到的脸摇摇头:“土方先生真的谢谢你那一脚啊,不然我就躺这里了。”
那边依然有刀剑交战之声。
“你那是道谢的态度吗?”土方微转过头没好气的瞄着我:“不过没让我们抬回去,还不错。”
“真是难得土方先生你表扬我啊。”话音刚落土方正要说话,却看见桥上内山从轿内走了出来。
就是个普通模样的中年瘦老头嘛,仔细打量那人一番心里只有不屑。不过就是让我越看越不爽。
土方拍了拍垫着脚看着对面战况的总司的肩膀。总司正了正色提着刀上到桥上,和内山对视良久。
那边的声音也终于安静了,原田满脸怒气,握枪冲上桥正准备从后面偷袭内山结束任务,被土方手势制止。
“别忘了近藤先生的话,让他知道乡下武士也是有武士道精神的,而他这样的人连乡下武士也比不上。”
总司的刀尖直指内山,内山兴许也看出这是一场不会有人打扰的决斗,也拔出刀直指总司,只是看得出他的刀尖在微微的晃动。
又是一阵沉默对视,夜风越来越大,内山显然有些惊慌。
“怎么,幕府的武士大人面对我们这群乡下武士害怕了么?”土方再次笑道。
内山被激怒,用力握了握刀柄,一口气从总司头上劈下,总司后跳半步躲过攻击,与此同时一个迅猛的横扫,桥上传来内山的嚎叫声。
随着叫声,内山的刀掉落在桥上,以左手紧握右手单膝侧身跪倒在地。看来是右手受伤了。有血滴落在桥面,总司重新握刀飞快跑到内山正面准备结束任务。谁知他举起刀的瞬间突然神色惊恐的停止了动作。
疑惑间,我看见内山手里多了一个东西,就是他阻止了总司的动作……
内山左手拿着一把手枪,黑洞洞的枪口对准总司,但是他并没有立马开枪。
“该死!居然有种东西!”土方咬牙切齿的骂了一声。
我也心里暗骂,只是值得庆幸的是这种大人对于自己的命更重视。显然他在想对策,因为就算立马打死总司,他的命在五个人的进攻下也保不住,那时候的枪可没有那么高的精准度和那么高效率的连发。
内山和总司就这样对歭着,我小心蹲下身子,从地上摸起一块石头,小声对土方耳语。
土方犹豫少时对我点了点头。
我轻声数到:“1,2,3。”3刚发出S的音节,我往桥的右侧丢出那块小石头。内山下意识转头,一瞬间,我左边的土方冲上去,剑直刺进内山的心脏,内山的枪朝天上放出一声空响。
任务结束,土方拿出一块木牌立在桥面内山的尸体旁边。牌子的大概意思就是内山的死是长洲浪士给予的天诛。
“你小子偶尔还是有点用嘛。不过用丢石头这种招数,你也算武士吗?”土方瞄了我一眼。
“杀了人嫁祸给长州,咱们(你们)彼此彼此吧。”两个声音几乎同时响起。
看着和我异口同声的总司土方满脸不爽的撇着嘴:“你们两个人什么时候开始穿一条裤子了。”
回到京都,我成为了副长助勤。说实话我不知道那是做什么的,貌似日子也没变,但是津贴应该会多吧,想着我脑子里全是黄灿灿的金币从天上落下。
晨会时间。
我看着队士变多了,不禁感慨山南先生还真是敬职敬责啊。这才走了半天,他又召来了新人。
武田观柳斋。
我侧眼看着他,因为不能直视。一个身材瘦弱,带着大大眼镜的披头散发的文绉绉傲兮兮还透出那么点文人酸味儿的人。
还有身材瘦高,细的牙签似的,脸不到巴掌宽,讲完不好笑的笑话之后自己先怪笑的谷三十郎。
这人是带着自己的两个弟弟谷万太郎和谷昌武一起加入的。
不得不说,他两个弟弟都算是帅哥。谷三十郎他妈偏心,好的基因都遗传给弟弟们了,我默默叹了口气,老天总是如此不公。谷三十郎家里好像是什么不出名的道场,近藤为了方便以后招募队士,所以把这人收了进来。说起这人的怪笑,一般人笑是哈哈哈的出气声,这人笑居然是边笑边吸气,真担心他气管爆裂。那声音简直听得人想挠墙,绝对跟用铁勺子刮黑板一个效果。
初樱寒春第六章池田屋前夕
一八六四年六月。
“关于肥厚脱藩的宫部鼎藏……”
土方打断武田插话道:“等等开始之前,我问一下,总司怎么回事?还有斋藤呢?不是规定了没有任务在身的副长助勤都必须参加会议的吗?”
对于土方的疑问平助表情有些不自然的作答:“冲田君一大早就有事出去了。”
“哦,难不成和那个人在一起?”源三郎一脸八卦样子不无欣喜的问道。
近藤也带着笑意道:“那两个人关系好像不错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