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围在这里干什么?”
柳梅蕊被人扶着走进来,看到房间里的情景,顿时就明白发生了什么。
她没看傅行堰,对着缩在床一角的苏雨沐道:“下来。”
苏雨沐原本蜷缩在床上,听到柳梅蕊的话,身子一颤,将自己往被子里缩了缩。
柳梅蕊眼睛微眯,摆了摆手,示意身边的人:“去把她拖下来。”
房间地板上散乱着女式的衣服,一看就是苏雨沐穿的。房间外面围满了人,男的女的都有,还有许多长辈。
苏雨沐这个时候未着寸缕,不知是多大的羞辱。
柳梅蕊看着脸色未变,实际上这命令已经是狠绝,明显是对他们做的事气极,却又不能发泄在傅行堰身上,只能一股脑地归咎于苏雨沐。
顿时走过去要拖苏雨沐。
众人眼睁睁地看着苏雨沐挣扎着被强行从被里拽出一只手臂。
然而就是这么短短的一截手臂,内侧,腕骨,处处布满了淤青和吻痕,在雪白的肌肤上,几乎带着凌虐般色情的意味。
围观的已经有人不忍直视般移开眼,却也有人更加好奇地把打量的目光落在面色沉静的傅行堰身上。
傅行堰浸淫商场多年,做事刻板冷漠,没有丝毫出格的行为,是出了名的薄情寡欲。
没想到一朝撞破房事,这位在床上还有此等癖好,真是人不可相貌。
傅行堰伸手摸向床头柜,那里有一盒香烟,烟灰落在地上已经被抽了几个,烟头被暴力捏扁,随意地扔在柜子上。
他抽了支烟,夹在修长的手指间,烟头猩红,他冷淡垂着眸,不知道在想什么,对众人的视线仿若未闻。
“我不……放开我……老夫人……求求您……我不要……”苏雨沐浑身没有力气,自然挣脱不过傅家的佣人。
那么多人看着,却没有人敢为她发声,只能听到一声声凄厉的哀求。
白家还在旁边,明眼人都看出来,柳梅蕊是想借着整治这个女人给白家找回颜面。
今天本来是傅白两家订婚,突然闹出了这件事,傅家脸上不沾光,然而最丢脸的却是白家。
自己未婚夫在订婚宴上跟另外一个女人发生关系,无论怎么说都不算是一件光彩的事,柳梅蕊精明的很,知道这个时候把事情做的越绝,越能平息白家的怒火。
老太太面沉如水,声音冷硬道:“拖下来!”
所有人都不敢靠近一步,杜牧被张萍死死地拉住,眼睛赤红一片,尤其是他看到傅行堰在旁边冷眼看着,甚至给自己点燃了一支烟。
投过烟雾,傅行堰冷淡地瞥来一眼,他似乎看透了杜牧内心所想,眼里一闪而过讥讽。
杜牧的眼神犹如狼崽护食,傅行堰横行京城年头已久,积威太盛,已经让他忘了自己嘴边的东西被人觊觎是种什么感觉了。
他竟然因为杜牧的这一眼,心里产生了一点微妙的不痛快。
傅行堰面色不变,他看也不看,转手狠狠将烟头地摁在了那个佣人的手上!
“啊!——”
那一下狠辣又冷漠,那佣人疼的一声惨叫,一下便收回了手。
傅行堰声音冰冷:“我让你进来了吗?”
烟头被他随手扔在地上,跟刚才的混在一起:“医疗费按十倍给你,滚。”
几乎在瞬间,所有人都收回了看热闹的目光,眼观鼻鼻观心,不敢再僭越。
柳梅蕊脸色不好看:“行堰,你什么意思,难道你要在你的妻子面前维护一个外人?”
白萋的哭声渐弱,像是被吓着了。
对着柳梅蕊,傅行堰脸色缓了缓:“我会给您一个解释。”
柳梅蕊气的指尖都在颤抖,看着傅行堰避重就轻的模样,说不出话来。
就在人群马上就要散开时,一个女声传了过来。
“阿堰,你这样明显的偏袒,可考虑过白小姐的感受?”
姗姗来迟的,正是傅行雨。
傅行雨走过来揽过白萋的肩,心疼道:“不是阿姐不向着你,白小姐对你这般死心塌地,今天是你们这么重要的日子,你这么做,未免太伤人心。”
傅行堰看了眼泪眼婆娑的白萋,拧了拧眉,她知道傅行雨向来喜欢白萋这个妹妹,平静道:“阿姐要如何?”
傅行雨摇了摇头,似乎拿他们毫无办法:“不如何,可惜而已,你身后那个人,你可能早就已经没了印象,我却记得。”
“前些日子我还在外人面前夸过她,是我们傅家养她到如今,若是没有傅家,她怕是早就已经饿死在冰天雪地里,这么多年过去,结果竟然养出了这么忘恩负义的人物,不仅丢了我们傅家的脸,还不知道使了什么招数,竟把你也哄骗了去,实在是好心没好报。”
她每说一分,众人看苏雨沐的目光就怪上一分。
杜牧要上前,就被张萍以无比严肃的眼神瞪了回去。
刚才跟她相聊甚欢的夫人现在恨不得离她八米远,也是让他们家在外人面前狠狠地丢了次脸!
傅行堰的目光在他们几个人身上转了几圈,目光逐渐森冷,嘴角勾起一个几乎不可察觉的冷笑:“哄骗?”
白萋被他注视着,情不自禁想要后退,却被傅行雨在后面死死抵住。
她刚要开口说什么,苏雨沐低低地声音从后面传来:“是我对不起傅家……我不该勾引傅总,是我鬼迷心窍……是我的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