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主承认,再加上房间里找出来cuiqing的东西,这件事没有什么悬念,是一场庸俗的爬床戏码。
宾客被傅家礼貌地遣散,傅老夫人也去安抚白家。
那个房间被傅家的佣人守着,不让任何人进出。
傅家的行为无可摘指,毕竟他们也都听说了,爬床的女人是傅家养在基金会的孩子,也算是半个自家人。
没想到最后竟然爬了当家人的床,妄想当傅家的太太,实在是不要脸,当得一句忘恩负义。
房间安静下来,只留下了苏雨沐一个人。
她躲在床褥里,神情木然。
门口守着的人议论声很大,没有丝毫避讳她的意思。
“看把老夫人气的,听说身边的人把医生都叫来了呢。”
“真不知道里面那忘恩负义的丫头有什么好,刚才老夫人要替白小姐出气,傅总竟然还护着呢!”
“男人都这样嘛,一时昏了头而已,你没看到傅爷走的时候连看都没看,脸色难看的吓人,肯定是回过味来了,这穷丫头哪有白行长娇宠的千金好。”
“也不知道白家那边怎么样了,这婚究竟能不能结,我可喜欢白萋了……”
苏雨沐闷头听着,听到这里才有了反应。
她像是失了魂的木偶一样,从身边机械地拿过自己的手机,上面的信息直接撞入她眼眸,刺得她眼睛发红。
时间倒回到十几分钟前。
所有人都散开后,傅行堰却没走。
他没走,那些傅家的佣人自然也不敢赶他走。
苏雨沐在傅行堰走过来的时候,身体控制不住地瑟缩了一下。
傅行堰在床上完全颠覆了她对傅行堰的幻想。
凭着仅有几次接触,幼时脑海里残存的印象,傅行堰在她的脑海里是一个斯文,沉稳的成熟长者形象。
就算是这种事,他也应该像是例行公事一样,冷静从容,如同一个上位者般,不应该被这种最原始的欲望驱使。
因为在苏雨沐的眼里,傅行堰强大,尊贵如神祇,绝对不会放任自己沉浸在这种腌臜事中。
然而事实却是,屋里那cuiqing的香料是给她和杜牧准备的,傅行堰吸食的并不多,却自始至终紧抓着她不放,那片沉静的眼里掀起了滔天巨浪,全都是欲望。
她被迫在那片欲海中沉浮,险些溺毙。
突然间,她的手腕被人抓住,苏雨沐下意识地绷紧了身子,眼睫止不住颤抖。
然而记忆中那双宽大带着粗粝触感的手却没有逾越,而是顺着她的指缝,掰开了她的手掌。
苏雨沐豁然睁开眼,反应过来立刻要去抢他手里的东西。
傅行堰微微一侧身,苏雨沐瞬间扑空,只是原本遮盖的春光乍泄,两只白嫩的手臂横在傅行堰的眼前。
傅行堰没着急去看自己手里的东西,他用他那惯用的审视物件的眼光,一寸寸地打量着苏雨沐。
那目光就如同一位收藏家在拍卖场上杀红了眼,退回幕后冷静下来,端详着手里的东西,开始重新估价。
然而也许最后的结果并不尽如人意,苏雨沐匆忙用被子将自己遮住,傅行堰也淡淡收回了目光,看不出来有多扫兴,也没有多喜欢。
就好像刚才缠着人家的不是他一样。
他正打算看自己手里的东西,余光一瞥,偏过头有些奇怪地扫了苏雨沐一眼。
苏雨沐整个脸都漫上了绯红,她本来因为常年营养不良,看起来气色不好,整个人有些死气沉沉的,用她同学的话来说,就是一副书呆子的模样。
现在脸颊飞红的样子与刚才判若两人,整张脸看起来与刚才判若两人。
尤其是眉眼间含着的媚意,在这张青涩的脸上,突兀却又不违和。
傅行堰眼眸微眯,深邃了几分,他摩挲着手里的那部老旧的手机,上面残存着女人的体温,令他回想起那娇嫩细腻的触感。
他面上不显,一只手打开手机,一手拎着被角,劈头盖脸地蒙住了苏雨沐,侧脸冷淡,仿佛正人君子般。
这件事的原委不难想,他不用想都知道,刚才苏雨沐那么说是被人威胁的。
毕竟在床上的青涩劲儿是装不出来的。
订婚宴被打断,傅行堰的心情却没有外人想的那么糟糕。
这可能是因为所有男人都有的劣性根,餍足过后,他甚至有心情扫了眼手机牌子。
又卡又慢,性能太差,以后可以减少合作。
半晌之后,跳出来两条已读信息。
“自己承认,否则别怪我对杜牧下手。”
“你这么喜欢他,应该不忍心他因为你出事吧。”
手机待机时间不长,很快就自己黑屏了。
漆黑的屏幕上映出了傅行堰那张冷峻的脸,薄唇绷直,眉目沉沉。
他没什么表情地站起身,理了理被苏雨沐抓皱了的衬衣,嗓音冷淡:“这件事我会处理,不会让你蒙冤。”
这件事其实不难查。
这个房间一开始里面的人确实是杜牧,他被人绑了藏在傅家,房间里下了迷香。
傅行堰对杜牧有过面之缘,他向来赏识有本事的人,明晃晃的局摆在眼前,他只不过是帮一把的事。
至于后来……
傅行堰眼眸微动,修长的指节摁了摁眉心,另一只手却被人紧紧攥住。
他动作一顿,看过去。
苏雨沐脸色恳求,眼眶都是红的,看起来颇为急切:“傅先生,这件事求您不要插手!”
傅行堰破天荒耐心地解释了一句:“杜牧不会有事。”
苏雨沐低头不说话,只是一个劲的摇头。
她自然知道傅行堰在京城说一不二,可除了京城,这世界那么大,杜牧还有那么长的人生,如果因为她今天不听话,遭了人暗算,依旧是她都错。
她躲不过的,是她欠杜牧的。
傅行堰看着低头痛苦的苏雨沐,薄唇溢出一声冷哼,像是不耐烦了。
苏雨沐被吓了一跳,慌忙收回了手,不再敢看傅行堰。
过了许久,她听到了一声低沉,冷淡的嗓音在她头顶响起:
“随你。”
傅行堰当真没有再管。
他冷淡转身,头也不回,就这么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