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察没有抓到人,嫌疑犯知道你报了警,难免起报复的心,你现在回去不安全。”
傅行堰说的有道理,苏雨沐无法反驳,她有些别扭的扭了扭腰,觉得这个姿势十分地尴尬。
“那也不能住你这……”
她缓过劲来,发现自己的手搭在傅行堰的肩膀上,傅行堰的一只手还放在她的腰上。
这个姿势太过暧昧,苏雨沐甚至能闻到傅行堰衬衫上的味道,一股子烟味,但是苏雨沐却不觉得恶心。
可能是因为傅行堰抽的烟都比较贵吧。
他们在客厅,厨房就在拐角,胡姨探个头就能看见,苏雨沐心里不敞亮,坐傅行堰腿上就跟坐毛甸子上一样,浑身不对劲,挣扎着就要坐起来。
傅行堰没有她那么多弯弯绕绕,他应酬多,见多了喝醉了搂着女人就亲的,一只手轻轻松松给她摁了回去,然后直起身子。
“为什么不能?”
这样两个人之间的距离就陡然拉近,苏雨沐不自觉地屏住了呼吸,瞪大眼睛,茫然地看着傅行堰突然凑近的那张脸。
不动了。
傅行堰眉骨高挺,鼻梁峻峭,远远了看只觉得英俊,凑近了看那双眼睛深邃漆黑,只是这样静静地注视着一个人,便像是能引人深陷的漩涡。
“我.....”苏雨沐不知道说什么,愣愣地盯着傅行堰看,脑子转的像一个报废了的机器,还是突突冒着白烟的那种。
她一直盯着,直到傅行堰拧眉才慌忙别开眼。
她以为傅行堰是觉得自己被冒犯,心里十分忐忑。
“先住这。”不容置喙的语气。
“嗯……”犹豫。
傅行堰听她的语气拧眉,半晌盯着她的脸色,忽然又问:“你吃药了吗?”
苏雨沐脑子没转过弯来:“啊?”
傅行堰眉头拧的更紧:“胡姨!”
他声音不大,胡姨却立刻冒出头。
她看见两个人的姿势,哎呦了一声,“傅先生,怎么了?”
“她吃药了吗?”
胡姨一拍脑门,“害,我看着苏小姐吃完晚饭,收拾完结果到客厅一看睡着了,这就没来得及吃。”
说完,都不用傅行堰吩咐,胡姨多看了他们几眼,立刻去拿药去了。
苏雨沐被胡姨那一眼看的有些不好意思:“不用麻烦胡姨,我自己可以.....”
傅行堰看着她,猝不及防道:“昨天年棠跟你说的话,你记住了吗?”
不等苏雨沐开口,他又说:“你身体现在非常不好,如果不好好养着,你随时都有可能流产,苏雨沐,现在不是你随心所欲的时候,你有为你的孩子着想过吗?”
他语气冷静严肃,两个人这么暧昧亲近的氛围,他却好像在训一个不听话逃学的孩子。
最后那几个字直直地捅向苏雨沐的心窝。
苏雨沐看着傅行堰染上薄怒的脸色,有种说不出的委屈。
傅行堰的条件跟她比起来,确实天差地别,可这不能说明她不珍惜自己的孩子。
傅行堰高高在上,什么都不用做,自然有人前呼后拥地照顾他。
可她不行,没有人照顾她,她这些年连自己都是凑合过的。
她知道,傅行堰这么说,无非就是想逼自己承认,他比自己更有能力抚养这个孩子。
所以这些日子她日日夜夜都在纠结,怎么想都没有出路,因为她只是一个小小的普通人,在权势滔天的傅家面前,她知道自己在这场毫无保障的交易注定没有话语权,可赌上的却是她肚子里的宝宝的未来。
唯一留给她的路就是远离。
而傅行堰却不肯放过她。
她哑然,眼眸的情绪也淡了下来,不再像刚才那样生动,整个人活气儿都少了几分。
胡姨这个时候出现,笑着给苏雨沐递来药,把水送到苏雨沐手里。
趁着苏雨沐吃药的功夫,胡姨问:“傅先生,您今晚睡哪啊?”
傅行堰看着苏雨沐吃药,苦的整张脸都皱起来,眼睛没移开,淡淡道:“这。”
胡姨犹豫:“沙发?”
苏雨沐刚吃完药,跟傅行堰同时抬头。
苏雨沐的目光里是惊讶,傅行堰的目光则有些复杂。
胡姨不好意思道:“这不是您把自己平常住的房间给了苏小姐,这我以为你们俩个一块睡呢,就没来得及整理其他房间。”
傅行堰捏了捏眉心:“这怪我。”
苏雨沐赶紧放下杯子,表示:“胡姨,我可以睡沙发,让傅总去睡我那个房间吧。”
苏雨沐只是不想大半夜麻烦胡姨再收拾,反正傅行堰这里的沙发比她家里的床还要大,够她睡的了。
她好心这么一提,却没想到傅行堰的脸色一瞬间又变得难看。
胡姨瞅着傅行堰的脸色,连吩咐都不用吩咐,忙不迭去收拾房间去了。
苏雨沐看着胡姨的背影,还想说什么,傅行堰直接冷脸:“去睡觉。”
苏雨沐顶着傅行堰阴沉的目光回了房间,这个时候才晚上九点,她白天睡多了,根本睡不着。
她又不敢顶撞傅行堰的命令,这个时候撞枪口,只能躺在床上,思绪逐渐宽泛起来。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房间外面响起来敲门声。
苏雨沐一下就从床上坐了起来,慌忙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衣服,良久才低低的说了声进。
胡姨手里端了碗汤,还冒着热气。
苏雨沐往她身后看了看,没人,客厅也没人。
胡姨好像知道她在想什么:“先生去书房了,他还有工作,今晚是特意赶过来的。”
苏雨沐低眸掩饰,不愿意承认:“胡姨,你把汤放下吧,我等会喝,您不是要去打扫傅总今晚住的房间吗?”
胡姨乐呵呵道:“那是骗你们的,看你们要吵架,这不是想着帮帮你们嘛。”
苏雨沐:“……您弄错了,我和傅总不是那种关系。”
胡姨给苏雨沐掖了掖被子,语重心长道:“不管是什么关系,出于什么原因,傅先生的关心总是不假的。”
苏雨沐犹豫:“可.....”
胡姨笑着摸了摸她的脑袋:“你要清楚,傅先生现在的身份地位,如果真想要什么东西,根本不用这么费这么多精力,他这个年纪,总是做大于说,这是他拿出的诚意,你可别忽略,仔细伤了他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