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几步冲上前，一把抓住程子毓的衣襟，用力推搡着，尖利的声音在夜色中格外刺耳。
“你个没良心的东西，你大哥去不了春日宴，你倒好，打扮得人模狗样跑去赴宴！你眼里还有没有这个家？”
“你哥哥现在躺在床上动弹不得，你却在外头逍遥快活，我白白生养你一场！”
程子毓早已看透程母的偏心和自私，对于她的责骂早已麻木。
他轻轻扯开程母的手，语气淡漠：“母亲与其在这里和我浪费时间，不如回去好好照顾大哥。”
程母并不肯就此罢休，依旧死死抓住程子毓的衣襟。
“你翅膀硬了是不是？敢这么跟我说话，你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娘？！”
乔灵琋见状，再也看不下去，上前一步，厉声呵斥道：“你闹够了没有！”
她声音洪亮，气势逼人，瞬间震慑住了程母。
程母愣了一下，看着乔灵琋，眼里闪过畏惧。
乔灵琋冷笑一声，继续说道：“你知不知道子毓今天在春日宴上有多么出色？那些世家公子，哪个不夸他文采斐然，才华出众？他今日为乔家挣足了脸面，比你那个断腿的宝贝儿子强了百倍！”
程母脸色一阵青白交加，嘴唇颤抖着，却说不出话来。
乔灵琋毫不留情。
“你与其在这里无理取闹，不如回去好好守着你那个宝贝瘸子，少在这里丢人现眼！”
“瘸子？！你敢说我儿是瘸子！”
程母听到乔灵琋对乔文轩的称呼，顿时像被踩了尾巴的猫，尖叫着扑了上来，那张保养得还算得体的脸此刻扭曲狰狞。
“乔灵琋，你还有没有一点良心？他可是你丈夫，你怎么能这么恶毒？连大夫都不给他请！”
乔灵琋神情淡漠，仿佛程母的叫骂只是耳边嗡嗡的苍蝇，不值一提。
“你尽管在这儿撒泼，我可没时间陪你演这出戏。”她微微侧身，避开了程母试图抓挠过来的手。
“子毓，我们走。”她径直走向府内。
程子毓深深地看了程母一眼，那眼神里没有一丝温度，只有无尽的冷漠。
他跟在乔灵琋身后，没有丝毫犹豫。
程母见两人要走，更是气急败坏，还想追上去继续纠缠。
“拦住她。”乔灵琋头也不回地吩咐门口的两个下人。
两个下人不敢怠慢，立刻上前一左一右地拦住了程母，任凭她如何挣扎叫骂，都无法靠近乔灵琋和程子毓半步。
乔灵琋和程子毓的身影消失在府门内，程母在门口声嘶力竭地咒骂，状若疯妇。
……
翌日清晨，乔灵琋她早早起身，带着春兰出了府，前往城中最繁华的街道。
“小姐，咱们这是要去哪儿？”春兰跟在乔灵琋身后，好奇地问道。
“去给子毓的老师置办些礼物。”乔灵琋语气轻松，似乎心情不错。
两人在琳琅满目的店铺中穿梭，乔灵琋精心挑选着礼物，从上好的笔墨纸砚到珍贵的古玩字画，一样一样地买下，足足逛了一两个时辰，才将所有东西都置办齐全。
回到乔府，乔灵琋吩咐下人将买回来的东西仔细收好。
“明日我要亲自去拜访老师，这些东西都要带上。”
她置办的这些东西价值不菲，府里的下人们自然都看在眼里。
“你们瞧见了吗？少夫人给二少爷的先生买了那么多好东西。”
“可不是嘛，最近少夫人对二少爷的态度真是大变样，以前恨不得躲得远远的，现在却好得跟一个人似的。”
“你们说，他们两个该不会……”
一个年纪稍大的婆子神神秘秘地压低了声音，眼神里满是八卦的光芒。
小声点！这话可不能乱说。”
几个下人聚在一起，窃窃私语，言语之间，对乔灵琋和程子毓的关系充满了猜测和揣度，甚至开始编排一些难听的流言蜚语，将莫须有的罪名强加在两人身上。
春兰杏眼圆睁，柳眉倒竖，一声断喝打断了窃窃私语：“放肆，你们竟敢在背后议论主子，是嫌命长了吗。”
几个下人被这突如其来的呵斥吓了一跳，猛地扭头，才发现乔灵琋和春兰不知何时已经站在了她们身后。
众人大惊失色，慌忙跪倒在地：“少夫人饶命，奴婢们知错了。”
乔灵琋的目光冷冷地扫过众人，最终落在一个略显富态的婆子身上。
这婆子乔灵琋认得，是程母房里的管事婆子，平日里最是喜欢搬弄是非。
她没有问她们说了什么，只是神色严肃，语气冰冷：“身为府中下人，背后议论主子，犯了大不敬之罪，你可知错？”
那婆子吓得浑身发抖，一个劲儿地磕头：“少夫人饶命，奴婢再也不敢了！”
“春兰，把她赶出去。”乔灵琋没有一丝心软，直接下了命令。
婆子闻言，更是吓得魂飞魄散，哭喊着向乔灵琋磕头求饶，额头都磕出了血迹，然而乔灵琋却连眼皮都没抬一下。
就在春兰准备动手拖人的时候，程母气势汹汹地走了过来，尖声质问道：“这是在干什么，乔灵琋，你又在作什么妖。”
乔灵琋对上程母的目光，语气平静却带着一丝嘲讽：“作妖？我不过是在清理门户而已。这个婆子背后议论主子，犯了府规，我自然要将她赶出去。”
婆子见程母来了，仿佛抓住了救命稻草，连忙哭喊着向程母求救：“老夫人救我，少夫人要把我赶出府去。”
程母一把将婆子扶起来，指着乔灵琋怒骂道：“你太过分了，就算这婆子犯了错，也应该先告诉我一声！她毕竟是我院子里的人，你有什么资格直接把她赶出去。”
乔灵琋闻言，忍不住冷笑出声：“今日没睡醒的是你吧？这府里的下人，哪个不是我请的？我处置一个嚼舌根的婆子，还需要向你汇报？”
“这程府，现在我说了算，想要耍当家主母的威风，让你那宝贝大儿子去挣这份体面。”
程母脸色一僵，嘴唇颤抖着，指着乔灵琋的手哆哆嗦嗦：“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