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灵琋毫不留情地打断她,语气中充满了讥讽:“我什么?我提醒你一句,你那宝贝儿子腿都瘸了,这辈子也就这样了。你还指望他给你挣什么体面?怕是后半辈子,你都没指望了!”
这番话,如同一把利剑,狠狠地刺进了程母的心窝子。
她脸色瞬间变得煞白,气血上涌,胸口剧烈起伏,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只能死死地瞪着乔灵琋。
乔灵琋不再理会她,而是转头对春兰吩咐道:“把这婆子带下去,赶出府去!”
“顺便告诉院子里的其他人,今日之事就是一个警告。今后,谁要是再敢在背后嚼舌根,搬弄是非,下场和她一样。”
众人噤若寒蝉,大气都不敢出。
春兰立刻上前,拖着瘫软在地的婆子往外走。
婆子哭喊着向程母求救,但程母此刻自身难保,哪里还顾得上她。
乔灵琋这一举动,无疑是在杀鸡儆猴,敲山震虎。她要让府里的所有人都知道,如今这程府,是谁说了算。
下午。
“春兰,带上礼物,我们去拜访宋先生。”乔灵琋吩咐道。
春兰应了一声,立刻去取了早已备好的礼物。
宋先生的私宅位于城郊,环境清幽,雅致宜人。
乔灵琋和春兰来到宅前,轻轻叩响了门。
不多时,一个青衣小厮便来应门,见是乔灵琋和春兰,连忙躬身行礼:“乔夫人,您来了,宋先生正在书房等候。”
乔灵琋微微颔首,随着小厮进了院子。院内花木扶疏,曲径通幽,一派文人雅士的清雅之气。
书房内,宋先生正伏案整理书籍,一袭月白色长衫,更衬得他温润如玉。
“宋先生。”乔灵琋的声音清脆悦耳。
宋先生闻声抬头,见是乔灵琋,脸上露出一抹温和的笑容:“乔夫人今日怎么过来了?”
春兰将手中捧着的锦盒和几匹上好的绸缎摆放在桌上。
宋先生看着桌上琳琅满目的礼物,不禁问道:“乔夫人拿这么多东西来作甚?”
乔灵琋走到宋先生身边,嫣然一笑:“这些都是给宋先生的谢礼,这段时日多亏宋先生悉心教导子毓,他如今能这么快开窍,都是宋先生的功劳。”
宋先生连忙摆手,谦逊道:“乔夫人言重了,子毓天赋异禀,学什么都快,根本不用我操心。我不过是略尽绵薄之力罢了。”
他顿了顿,又赞叹道,“子毓这般聪慧勤勉,假以时日,必成大器。”
“宋先生所言极是。”乔灵琋赞同地点了点头,唇边漾起自信的笑容,“我也相信子毓他日必能成就一番事业。”
“因为,我需要他成大器。”
宋先生捋着胡须的手一顿。
“可惜啊。”
乔灵琋眉梢一挑,立刻追问道:“宋先生何出此言?可是子毓在学业上遇到了什么难题?”
宋先生叹了口气,说道:“乔夫人有所不知,今年的科考即将开始。”
他目光落在乔灵琋身上,带着些许歉意,“子毓如今尚未取得举子功名,恐怕不符合科考的资格。”
“科考?举子?”
乔灵琋重复着这两个词,脑海中迅速消化着这些信息。
在她的认知里,科考是古代选拔官员的重要途径,而举子则是参加科考的必要条件。
程子毓显然并非举子,自然也就无法参加科考。
“正是如此。”宋先生点了点头,解释道,“如今天下太平,并无战事,朝廷也未增设额外的选拔考试。错过这次科考,子毓恐怕要再等上三年。如此一来,岂不是耽误了他的大好前程?”
乔灵琋陷入了沉默,纤细的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思忖着该如何解决这个问题。
错过科考,对于程子毓来说,无疑是一个巨大的损失。这不仅会影响他的仕途发展,也会拖慢她完成系统任务的进度。
片刻之后,乔灵琋像是想到了什么,眸光一亮,抬头看向宋先生:“宋先生,若是有人举荐,是否就能参加此次科考?”
宋先生捻着胡须,沉吟片刻,缓缓说道:“若是有身份地位足够之人举荐,并且被举荐者自身条件也符合要求,自然是可以的。”
乔灵琋利落地起身,微微一福:“今日多谢宋先生解惑,灵琋还有事,就先告辞了。”
不等宋先生回应,便转身离去,裙角翻飞。
出了宋宅,乔灵琋径直上了马车,吩咐车夫:“去学士府。”
她靠在车壁上,闭目养神。
父亲在朝中门生故吏遍布,若是由他出面举荐程子毓,此事定能成。想到这里,乔灵琋紧锁的眉头舒展了几分。
马车辘辘,穿过熙熙攘攘的街道,最后停在了气派的学士府门前。
乔灵琋撩开车帘,款款走下。
乔母一听女儿回来了,喜不自胜,立刻亲自迎了出来。
“琋儿,你怎么又回来了?”乔母笑容满面,语气里满是宠溺。
乔灵琋挽住乔母的手臂,撒娇道:“女儿常回来,母亲不高兴吗?”
“怎么不高兴呢?”乔母连忙拉着乔灵琋往府内走,“来人,快去准备小姐最爱吃的玫瑰酥。”
乔灵琋拉住乔母:“母亲不必忙活,我今日回来是找父亲有事的,父亲现在何处?”
“你父亲和你哥哥在后院的竹林里下棋呢。”乔母笑着指向后院。
乔灵琋听后,不由分说地拉着乔母就往后院走去。
“母亲,我们快些,省得大哥输得太惨。”
穿过回廊,绕过假山流水,竹林的清香渐渐浓郁起来。果然,在一片翠绿的竹林深处,乔文轩和乔父正对坐在石桌旁,棋盘上黑白交错,战局胶着。
乔文轩眉头紧锁,手里捏着一枚黑子,迟迟不肯落下。
他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似乎在思考着破局之法。半晌,他长叹一口气,将棋子放回棋盒。
“父亲棋艺精湛,孩儿甘拜下风。”
“你啊,还是心浮气躁。”乔父捋着胡须,语带笑意,却又带着一丝无奈。
“大哥,你又输给父亲了?你什么时候才能赢父亲一局啊?”乔灵琋清脆的声音从二人身后传来,带着调侃的意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