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谧之隅”内部装修奢华而低调，周围尽是一股淡淡的熏香。
轻柔的音乐在耳边流淌，与外面的喧嚣形成鲜明对比。
一个穿着旗袍笑容温婉的服务人员迎了上来：“颜小姐，您这边请，SPA中心在二楼。”
“谢谢。”何馨低着头跟着服务人员走向电梯。
她不敢四处张望，但眼角的余光快速扫过大厅。
大厅里人不多，三三两两坐在沙发上低声交谈，每个人看起来都非富即贵。
她没有看到周启明，也没有看到那个戴金丝眼镜的助理。
电梯缓缓上升。
何馨的手指悄悄按了一下衣领里的纽扣，发出一个代表“安全”的短促震动信号。
与此同时街对面的咖啡馆。
何笙的手机轻微震动了一下。
“她进去了。”他对颜舒说。
颜舒点点头。
进入只是开始，真正的考验还在后面。
“我们也该走了。”何笙站起身，“去‘拜访’一下启明集团。”
两人离开了咖啡馆，朝着启明集团总部大厦走去。
启明大厦气派非凡进出的人员都西装革履，行色匆匆。
大厅的安保比“静谧之隅”更加严格，访客需要提前登记，并通过人脸识别闸机。
何笙和颜舒走到前台。
“您好，我们是星海科技的，预约了十点半拜访生物科技部的李副总。”颜舒递上一张临时伪造的名片，态度从容。
前台工作人员核对了一下访客系统，果然找到了预约记录。
“好的，何先生，颜小姐，请这边进行访客登记。”
登记拍照，拿到临时访客证。
一切顺利得有些不可思议。
“看来我们的运气不错。”颜舒低声说。
“运气只是一部分。”何笙扫了一眼大厅角落里几个看似随意的保安站位，“这里的安保，外紧内松，他们更注重物理防护，对于信息的警惕性，可能不如‘静谧之隅’。”
两人刷卡通过闸机，乘坐电梯前往生物科技部所在的楼层。
电梯里只有他们两人。
“你觉得那个‘镜子’，现在会在哪里？”颜舒挑眉。
“可能陪着周启明在‘静谧之隅’，也可能就在这栋大厦里。”何笙回答，“‘镜子’的存在，意味着周启明的一举一动都在‘守望者’的监控之下。”
电梯到达指定楼层。
门打开，是一个宽敞明亮的办公区。
墙上挂着启明集团生物科技部的牌子，还有一些宣传基因技术和生命科学的海报。
一个穿着白大褂，看起来像是研究人员的年轻女子迎了上来：“请问是星海科技的何先生和颜小姐吗？李副总正在开会，请先到会议室稍等。”
“好的，谢谢。”颜舒点头。
年轻女子将他们带进一间小会议室，倒了两杯水然后就离开了。
会议室的玻璃墙面向办公区，可以看到外面员工忙碌的身影。
“机会来了。”何笙走到会议室门口确认外面没人注意，然后迅速从口袋里拿出一个U盘大小的设备，插在会议室桌子下方一个不起眼的网线接口上。
设备上的指示灯闪烁了几下，然后熄灭。
“这是什么？”颜舒问。
“一个简易的无线信号嗅探器和桥接器。”何笙低声解释，“如果运气好，能捕捉到一些内部网络的未加密数据包，同时尝试建立一个对外的隐蔽连接，把信号发出去。”
他回到座位上拿出手机，屏幕上出现一个简陋的信号接收界面。
“需要时间。”他说。
颜舒目光转向窗外观察着办公区里的员工。
大部分人都在埋头工作或者在讨论着什么，看起来和普通公司的办公场景没什么两样。
但她总觉得在这平静的表象下，隐藏着某种不为人知的秘密。那个所谓的“新生计划”，会不会就在这里进行？
就在这时她的视线被办公区角落里的一个场景吸引了。
两个穿着白大褂的研究人员，正推着一个盖着白布的移动推车，匆匆走向一部内部专用电梯。
推车的轮子压过地面，发出轻微的滚动声。
虽然盖着白布但依然能隐约看出下面是一个人形的轮廓。
而且从白布缝隙里，似乎滴落了几滴暗红色的液体在地上，很快被人用拖把擦掉了。
那绝不是普通的医疗垃圾或者实验样本运输。
那更像是……在转移一具尸体，或者别的什么不能见光的东西。
颜舒的心猛地一沉。
她用眼神示意何笙。
何笙也看到了那一幕，他的表情没有任何变化，但放在桌下的手指，轻轻敲击了两下。
几乎是同时，何笙的手机屏幕上，那个简陋的信号接收界面，突然跳出了一行乱码，紧接着，一个微弱但清晰的信号图标，亮了起来！
信号桥接成功了！
而紧随其后一条加密信息，艰难地通过这个临时的通道，断断续续地传了进来，发信人是——肖元德！
信息内容很短，像是被干扰截断过：
“……老街……陷阱……高明强……带走……‘镜子’……出现……目标……顶楼……”
肖元德断断续续的信息如密码破译后的碎片，瞬间在何笙和颜舒的脑海中拼凑出令人心惊的轮廓。
“老街是陷阱。”颜舒的声音很低她立刻抓住了关键点，“高老师被带走了。‘镜子’，那个戴眼镜的助理他参与了抓捕行动，或者至少出现在了现场。”
“目标，顶楼。”何笙接上，他的视线再次投向窗外那两个推着推车、消失在内部电梯口的研究人员，“结合我们刚才看到的，还有那条关于‘新生计划’和周启明是试验品的信息……”
他的思路快得像闪电：“启明集团内部在处理‘新生计划’的失败品或者证据，而‘镜子’，这个负责监控周启明的‘守望者’成员，同时也在执行抓捕任务。他们的最终目标，指向了‘静谧之隅’的顶楼。”
顶楼有什么？
颜雨霏藏匿的U盘。
下午三点，“影子”和“药剂师”代表的接头，关于“新生计划”最终样本的交接。
所有线索所有危险，都汇聚在了那个最高点。
“我们必须立刻离开这里。”颜舒当机立断，“这个临时的通讯连接太不稳定，随时可能中断或者被反追踪。而且，我们继续留在这里很可能会引起怀疑。”
何笙迅速拔掉了那个插在网线接口上的设备，放回口袋。
“李副总…”颜舒眸光微凉
“不需要等他了。”何笙探头看了一眼，那个带他们进来的年轻女子不在附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