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条信息像一块冰冷的石头，骤然砸进三人刚刚绷紧的神经。
“新生即永生，周启明是试验品，小心他身边的镜子。”
短短一行字信息量却如同惊雷。
“永生？”何馨喃喃自语脸色发白，“他们到底在做什么实验？把人当试验品？”
“新生计划……永生计划。”
颜舒迅速将这两个词联系起来，她想起了无数科幻电影和小说里的疯狂情节，但此刻这不再是虚构而是冰冷的现实：
“难怪周启明会牵扯其中，对于他那样身居高位、掌控财富的人来说，永生或许是最大的诱惑。”
她看向何笙：“那‘镜子’呢？小心他身边的‘镜子’，这个镜子是谁？是代号，还是……”
“周启明刚才进去的时候，身边那个戴金丝眼镜的助理。”何笙立刻说出了自己的观察，“他走路的姿态观察周围的眼神，都不像普通的助理，结合这条信息，‘镜子’很可能就是他。”
“一个隐藏在周启明身边的监视者，或者说控制者？”颜舒顺着思路往下想，“周启明是试验品，那这个‘镜子’，很可能就是‘守望者’安插在他身边，负责监控实验进程，甚至控制他行动的人。”
“这就能解释为什么那张会议日程上会有‘影子’的手写备注了。”
何笙接口，
“‘影子’很可能就是通过‘镜子’，直接向周启明下达指令或者获取信息。”
“那我们的计划……”何馨有些迟疑地看向何笙和颜舒，“还要继续吗？如果那个‘镜子’就在周启明身边，他肯定认识颜雨霏！我去冒充不是一眼就会被认出来？”
“计划要调整，但目标不变。”
何笙的思路转得极快，“你进入‘静谧之隅’后，首要任务是拿到U盘。其次，尽量避开周启明和那个‘镜子’。至于下午三点的接头，如果情况允许，在保证自身安全的前提下观察，如果风险太高，立刻放弃！”
他看向颜舒：“你说的对，对于周启明这样的人，永生是最大的诱惑，但也可能是最大的恐惧。
他知道自己是试验品吗？
如果知道，他是自愿的，还是被迫的？
这条信息是谁发来的？
是敌是友？
目的又是什么？”
“发信人不明，目的不明。”颜舒摇头，“但这条信息至少告诉我们两点：第一，周启明本身可能也是一个不稳定的因素，他既是参与者，也是受害者；第二，‘守望者’内部并非铁板一块，有人在试图向我们传递消息。”
“不管发信人是谁，‘镜子’这个人，我们必须重点关注。”何笙做出判断，“何馨，你进去之后，如果看到那个戴金丝眼镜的助理，立刻找机会通知我们用最隐蔽的方式。”
“可是信号……”何馨犯难。
“试试这个。”何笙从口袋里拿出一个形状像纽扣的东西，“微型单向信号发射器，有效距离五百米穿透力一般，但足够把简单的警报信号发出来。我设定了三种震动模式，分别代表安全、发现目标、紧急危险，你见机行事。”
何馨接过纽扣，小心地别在衣领内侧。
“颜舒，你和我留在外面。”何笙继续安排，“我们不能把所有希望都寄托在何馨身上。
我们需要找到其他突破口，查清‘新生计划’，并且尝试恢复和肖队的联系。”
“怎么查？”何馨问。
“启明集团。”何笙的目光投向远处那栋高耸的大厦，“周启明是试验品，那‘新生计划’的核心技术或者实验场所，很可能与启明集团有关，特别是那些涉及生物科技、基因工程的部门或者子公司。”
“你们想潜入启明集团？”何馨有些意外。
“不是潜入，是‘拜访’。”颜舒接过何笙的话，平静地说道，“周启明现在人在‘静谧之隅’，集团内部可能会相对松懈。我们可以找个借口，比如商业合作咨询，或者干脆冒充其他公司的代表，去接触一些相关部门的人，套取点信息。”
“这太冒险了。”何馨皱眉，“启明集团安保也很严，你们没有预约，身份很容易被识破。”
“那就制造一个‘预约’。”何笙眼神一凌，
而颜舒已经拿出手机开始快速操作，同时飞快补充，
“启明集团对外公布的几个合作洽谈邮箱，还有他们官网的访客登记系统，总会有漏洞的。”他的手指在屏幕上飞快点击。
何馨看着颜舒专注的侧脸，她总能在绝境中，找到看似不可能的路径。
“好了。”几分钟后，颜舒放下手机，“用一个空壳公司的名义，预约了半小时后拜访启明集团生物科技部的副总，理由是洽谈基因测序技术合作。邮件发出去了能不能成功，看运气。”
“就算预约成功，你们进去能问到什么？关于‘新生计划’这种核心机密不可能轻易透露给外人。”何馨还是有些疑虑。
“不需要他们透露核心机密。”何笙解释，“我只需要观察他们的反应，接触一些内部文件，甚至在他们的内部网络里留下点‘小礼物’。”
他看了一眼何馨，“比如，一个可以远程启动的信号桥接程序，或许能帮我们绕开这里的通讯屏蔽。”
何馨看着哥哥和颜舒姐两人彷佛共脑的样子，彻底放下了心。
兵分两路同时进行。
何馨负责潜入虎穴取证，何笙和颜舒则尝试从外围迂回，寻找突破口。
“时间不多了。”何笙看了一眼手表，“何馨，调整好状态，记住安全第一。”
“嗯！”何馨用力点头最后整理了一下略显凌乱的头发，眼神里虽然还有紧张，但更多的是一种破釜沉舟的决心。
三人分开行动。
何馨深吸一口气朝着“静谧之隅”的大门走去。
她的步伐刻意放慢带着犹豫和不安，完美地模拟了一个心事重重的年轻女孩的状态。
走到门口两个面无表情的安保人员拦住了她。
“您好，请出示您的会员卡或预约信息。”其中一个安保声音冰冷。
何馨抬起头，眼神有些躲闪声音带着怯意：“我……我是颜雨霏，我预约了十点的SPA。”
她报出了颜雨霏的名字和预约信息。
安保人员拿出平板电脑核对着什么。
何馨的心提到了嗓子眼，手心微微出汗。
她能感觉到安保人员审视的目光落在她脸上，似乎在比对照片。
几秒钟的沉默，像是几个世纪那么漫长。
“颜小姐，请进。”安保人员侧身让开了路。
何馨几乎是同手同脚地走了进去，直到厚重的玻璃门在她身后合上，隔绝了外面的世界，她才稍微松了一口气。
成了！第一步成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