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爸一直不知道,八岁那年,我妈临终前把我叫到病床旁边交给了我一份遗嘱。
我妈把自己名下的几处房产还有存款全部交由我继承。
父母之爱子则为之计深远。
当时的我不想让爸爸伤心,所以这份遗嘱一直都没有公开。
那时候我不明白,他们是夫妻,爸爸是我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亲人了,我妈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
直到时隔二十年,我将已经泛黄的遗嘱找出来的时候,终于明白了我妈的良苦用心。
孟桂红缠着我爸,无非是看我爸这个单身老头手里有点闲钱,过得滋润,想要分一杯羹。
只要我拿着遗嘱提起诉讼,那么这场闹剧很快就会结束的。
从我爸那离开之后我便立马找了一家律师事务所,让律师起草了一份诉讼书,用最快的速度向法院提起诉讼。
开庭的时间被定在半个月之后。
而陆淮川现在这份高兴工作,也是我拜托姨妈帮忙给他找的,不然以他的学历和资质根本进不了我们本地知名的公司。
他以为他妈背靠大树好乘凉,就算没有我也能享受以前的优待。
殊不知这一切,都是我妈娘家那边作为倚靠才能换来的。
陆淮川被通知辞退的第一时间,我再次接到了我爸的电话。
似乎我们爷俩现在想要说说话,也只能是以那对狗母子为前提。
“许以宁,你以后还想不想认我这个爸了?”
“淮川的工作怎么回事?”
刚一接通,对面就是我爸的咆哮。
而此时的我,十分平静。
“你觉得你现在这样有一点当爸的样子吗?”
“如果是他们母子的事情,以后就别再给我打电话了。”
曾经亲密无间的父女俩,现在只能冷言冷语,还真要拜孟桂红所赐呢。
不过这一切很快就要结束了。
就在我数着日子盼着开庭的时候看,不幸却比开庭早了一步。
距离我爸婚礼还有三天的时间,我接到了医院打来的电话。
“你是许海平的家属吧,现在病人脑出血需要手术,需要你这边来缴一下住院费。”
我心里“咯噔”一下。
紧急赶往医院。
到医院的时候,孟桂红正坐在长椅上跟姐妹探讨哪款包更适配今天买的衣服。
我来不及找她算账,交完住院费,等我爸脱离生命危险之后,才恶狠狠的盯着她。
“我爸在你身上花了这么多钱,生命危急住院的时候你居然一分钱都不肯出?”
我双手攥成拳头,关节咯咯作响。
“小宁,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呢?都怪你爸,这么大岁数了自己还不注意点,明明高血压,还喝那么多酒。”
“我这不是想着你工作忙,没办法照顾你爸,你出钱我出力,也算是合情合理对吧?”
她一反常态,面对我的质问,居然和声细语的回应。
我停顿了一下,都说大难临头各自飞,不曾想孟桂红居然会主动承担起照顾我爸的责任。
“你就放心吧,等海平出院,我肯定会好好照顾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