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身上插满冰冷管子的我爸,我痛苦的用手抹了一把脸。
现在不是吵架的时候。
我不想带着有色眼镜去恶意揣测,但总觉得孟桂红是那种无利不起早的人。
一周后,我爸虽然出院了,但是因为脑溢血的后遗症,全身瘫痪,失去了所有的行动能力。
孟桂红如约生活在家里对我爸进行照顾,可我总觉得,她那张脸上看不出一丝悲伤。
反而还有种难以察觉的窃喜。
这样的人,真的能照顾好我爸妈?
每天下班,我都会去我爸那边看望一眼,孟桂红假惺惺的把床头摆满水果。
我心知肚明她是做给我看的。
我爸现在只能吃流失,不过看破不说破,我跟孟桂红的关系,算是破天荒的有了缓和。
就在我犹豫要不要撤掉起诉的的时候,时隔几个月,男友破天荒的给我打了电话。
“小宁,叔叔出了这样的事情我也很难过,你现在是最需要人照顾的时候。”
“既然你爸现在都已经这样了,他跟我妈之间的关系也影响不到咱们了,不如咱们和好怎么样?”
孟桂红从我爸身上捞不到钱,现在又把主意打到我身上了?
“陆淮川,我以前怎么没发现你是这么贱的人?你不是已经有了新的女朋友了吗。”
这些天去看望我爸的时候,也曾偷听过孟桂红打电话,得知陆淮川因为丢掉了工作,所以新的恋情也随之夭折。
我又不是什么废品回收站,像这种人品的男人,我恨不得从未认识过才好。
我直接戳破他的小心思。
“陆淮川,我警告你别再骚扰我!”
忍着恼火挂断电话,一股委屈猛的从眼眶涌出。
好端端的一个家,如果不是因为陆淮川的话,也不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我哭到眼睛干涩,挂着还没干的勒痕,疲惫的靠着墙睡了过去。
再醒来的时候,是做了一场关于我爸的噩梦。
看了一眼时间,晚上十一点钟。
我心里止不住的发慌,于是赶到了我爸的家里。
隔着门,我听到里面的动静十分嘈杂。
就连我敲门的声音都被覆盖住了。
明明我爸现在躺在床上不能动弹,孟桂红一个人在搞什么鬼?
我紧张到手心冒汗,生怕我爸再出什么事情,继而想到,之前从家里搬出来的时候,我爸让我把钥匙留下一把。
说这里永远是我的加,只要我想,随时都可以回来。
眼睛不争气的算了又酸,我自顾打开房门,看到里面惊吓的一个,犹如五雷轰顶。
我爸歪着脑袋坐在轮椅上,被推到了客厅最中央的位置。
电视里面播放着七零年代的爵士乐,孟桂红跟三个陌生老头围着我爸转圈跳舞。
以羞辱我爸为乐。
孟桂红穿着粉色的修身睡衣,搔首弄姿。
直到我抓起旁边的花瓶朝她砸过去,她才从不亦乐乎中缓过神来。
怪不得,她会那么好心承担起照顾我爸的责任,原来她心中的恶,从未有一刻消失过。
“你这个死老太婆,你还是不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