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刚才不是说冤吗?既然这样,把证据拿出来,拿不出证据,那就按照我的要求办!”
秦婉儿挺直了胸脯,仿佛如此,便会更有底气。
楚沫沫嗤笑。
【还真是狂妄!】
【母亲,让她知道知道你的厉害!】
楚沫沫挥动着肉嘟嘟的小手,仿若在对着秦婉儿挥拳。
楚馥雪本来一脸严肃地与秦婉儿当堂对质,听到楚沫沫奶凶奶凶的话,她忍不住嘴角一勾,差点笑了出来。
这小家伙脾气还挺暴躁的。
没关系,毕竟小沫沫已经提前把很多事告诉了她,她又怎么可能没有任何防范?
“你是不是真的以为,你做的那些事都没人知道?”
楚馥雪幽幽开口。
秦婉儿只觉得猛然一个激灵。
她的大脑飞速转动,片刻之后,觉得那些事应该是神不知鬼不觉。
“我不懂你说的是什么意思。”
楚馥雪却不想绕弯子了,刚才让她稍微乐一乐也就是了。
现在才是真正的开始。
楚昭年上前对李昀翊行礼。
“太子,回春堂的掌柜的正在堂外侯着,请太子容掌柜的上堂。”
李昀翊看了楚昭年一眼。
那眼神中带着几分责备,又似乎放松了不少。
原来这楚昭年早有准备,害得他白白担心。
“可。”
李昀翊下令。
秦婉儿却不相信。
“不可能!掌柜的……”
秦婉儿正想说什么,可意识到不对劲,立马闭上了嘴。
楚馥雪故作好奇。
“哦?为什么不可能?难不成你知道这掌柜的下落?”
秦婉儿连忙摇头。
“不不不……我当然不知道……我跟这掌柜的又不认识。”
“这就好!”
楚馥雪倒是不急着拆穿她。
众人目光齐齐看向门口。
只见一个五十岁左右,胡须花白的老先生走了进来。
他看上去精神不错,整个人有种怡然自得,仙风道骨的感觉。
不愧是药堂的掌柜的,比让人更加会保养自己。
不过当他一看到秦婉儿,整个人立马就不淡定了。
“毒妇!”
掌柜的指着秦婉儿,一边叫骂,一边就要冲过去跟秦婉儿拼命。
秦婉儿连忙躲闪。
可是掌柜的已经冲到了她的面前,不由分说地一把扯住了秦婉儿的头发。
登时秦婉儿原本输得一丝不苟的发髻便散乱开来,满头珠翠也被抓的歪歪扭扭。
楚沫沫歪着小脑袋,一瞬不瞬盯着眼前的场景。
【乖乖,还真是没看出来,这看上去这么平和的老头儿,爆发力如此惊人!】
【就连秦婉儿都吃了他的亏!】
【啧啧啧……可见这掌柜的对秦婉儿有多痛恨!】
楚馥雪和楚昭年也都呆立当场。
“救命啊,救命啊!”
秦婉儿连连呼救。
此时周围众人似乎才反应过来。
李昀翊清了清嗓子。
“肃静,这里是公堂!”
掌柜的被衙差拉开。
“请太子为小民做主,若不是楚夫人,小民现在恐怕已经不在人世了!”
掌柜的老泪纵横。
他想到了家中妻儿,差点就再也见不到他们了。
“你有什么冤屈,细细讲来。”
李昀翊已经看出来了,他完全不必替楚昭年担心。
这楚家已经将事情调查清楚了,而且这证据也都准备好了。
掌柜的擦了擦眼泪,将之前的事情一一讲给了李昀翊。
楚昭年虽然把回春堂登记买药的册子拿走了,可是秦婉儿却认定,只要自己不承认,说这上面是有人故意冒充,楚昭年也没办法。
而这一切想要成立的关键,就在掌柜的身上。
毕竟只要掌柜的一句话,就可以戳破她的谎言。
所以秦婉儿便想灭掉掌柜的这个人证。
她趁人不备,偷偷潜入了药堂后院,在掌柜的喝的茶里下了毒。
然后便又雇人将掌柜的“尸体”运出城,扔在了乱葬岗。
而她做的这一切,早就已经被楚馥雪和楚昭年知道了。
他们在掌柜的被“抛尸”之后,又命人把掌柜的带回了神宫。
那里面可是有沫沫的各种解毒良方。
而楚馥雪在楚沫沫的指引下,成功地为掌柜的解了毒。
将掌柜的从阎王那里拉了回来。
不过这些掌柜的是不知道的。
他只知道,自己醒过来的时候,是在一个到处都是白色的奇怪建筑里。
而救他的正是神女和神女的家人。
所以在楚馥雪和楚昭年提出,请掌柜的出面作证的时候,掌柜的毫不犹豫就同意了。
毕竟那个秦婉儿实在是太恶毒了,竟然想杀了他。
李昀翊听了这一切,看向秦婉儿。
“你还有什么话好说?”
秦婉儿双目怔怔。
人算不如天算。
可是她不服。
她不能就这么输给了楚馥雪。
“你们楚家滥用私刑!”
秦婉儿仿佛一个恶狗,死死的咬着骨头不肯放松。
“我夫君好歹是朝廷命官,你们滥用私刑,殴打朝廷命官,这本就是重罪!”
“我只不过是对一个草民下了点药,再说了,他又没死!”
“我犯的错,比起来你们可差远了!”
“好!”
楚昭年还真没想到。
这个秦婉儿看上去弱质芊芊,没想到竟然如此歹毒。
不见棺材不落泪。
今天他就让秦婉儿心服口服。
“请太子让人带郑书临上堂。”
楚昭年请示。
李昀翊对衙差摆了摆手。
“把郑书临带上来。”
不过片刻,郑书临就被带上了堂。
可让众人不解的是,郑书临在这牢中带了几天,整个人看上去好像白胖了一些。
别人坐牢是日渐憔悴,毕竟每日经受身体和心理上的双重折磨。
可是郑书临却与旁人不同。
不得不让人感叹,这郑大人还真不是一般人。
“郑书临,秦婉儿试图蒙面在大街上散布消息,说楚家对你滥用私刑,你可知道此事?”
李昀翊沉声质问。
郑书临看了秦婉儿一眼。
都说了,让她注意保密身份,怎么还是被人认出来了?
郑书临将心一横。
“不知,不过楚家确实对我滥用私刑,我身上有伤可以作证。”
说着,郑书临将上衣脱下一半。
楚馥雪撇过脸去。
楚昭年却看的清清楚楚。
确实,在郑书临的背上有几道刚刚结痂的伤疤,想来是新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