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房再次安静后,他喝了口茶,终是决定开口。
“书晓,伯父问一句,你和慕白在一起不是什么赌气吧?”
“当然不是,伯父您应该知道我的性子。”
岑建民叹了口气,
“那颂则是彻底没机会了?那孩子他……”
“伯父,我心意已决,人总要为自己做过的事承担错误。”
待走出书房时,岑慕白并不在,她却看见一个熟悉的人。
“怎么回国了?”
“回来看看我妈和岑伯父。”
一句话将岑颂则所有准备好的久别重逢话语都堵了下去。
岑慕白更是急忙搂过女孩,避开无措站在原地的男人。
两人的身影很快消失在男人视线中,他掩面拭去了眼角的泪。
这一年他不止一次偷偷去过L国,如今的晓晓在自己的领域闪闪发光,还有爱她的人,
甚至岑慕白把所有财产都转到她名下,这样的生活他有什么资格去破坏呢?
几日后,两人的订婚宴在港城的港口处的酒店举办,
几乎是有头有脸的家族都来了,而岑颂则被岑父派出国。
开始一切顺利,可直到岑慕白单膝下跪求婚时,酒店大门却被骤然推开。
岑颂则狼狈跑了进来,
“不可以!晓晓,你不能订婚!”
知情的人抹了把额头冷汗,不是都瞒着这位了,怎么还能找来!
事实上没人告诉岑颂则,是他自己在机场听见游客说的。
穿着礼服的女孩看见狼狈跑来的男人,眉心一蹙。
“继续,慕白。”
岑慕白点着头,转而示意保镖将岑颂则按住,
几分钟过后,互戴钻戒到亲吻,在场的宾客都看到新人的甜蜜。
可岑颂则被死死按住,甚至为了防止他叫出声,
岑慕白还贴心备了抹布堵住他的嘴。
男人红着眼,想挣脱束缚,可数十个保镖力气本就大,
拳脚更是砸在身上,身体连连抽搐。
他的心像是被攥住又挤压,痛得他将唇瓣咬烂,
血水混合泪水,看起来滑稽又可笑。
在场的宾客打量议论他的不在少数,可直到宾客走完,
他被松开束缚,他依旧靠在墙角,麻木地盯着地面。
“为什么要回来,你可以装不知道的。”
一身礼服的女孩站到岑颂则面前,递来一份喜糖。
“放手吧,岑颂则,这是喜糖。”
眼见女孩要走,岑颂则终于从空滞的情绪中回过神,
他伸出手想拽住女孩,可看到自己血痕的手,又自嘲笑出声。
不能把她的礼服弄脏,她会生气的。
待女孩走后,岑建民终是压抑不住内心的怒火,一巴掌扇到儿子脸上。
“谁让你回来的,我们瞒着你就是怕你捣乱,现在死心了吧!你不想来抢婚,别人会怎么议论书晓!岑颂则,你真比不上慕白那孩子!”
岑父甩着袖子离开,而岑颂则被拖着带走。
车上他死死捂住心口,密密麻麻的噬咬让他闷哼出声,
他却忽而笑着吐出鲜血晕了过去。
而夏书晓两人正计划着游览港城,岑慕白甚至贴心准备了攻略。
“什么嘛,住了十几年还准备这东西。”
岑慕白却小心当成宝贝,
“这可是好东西,从前我和你去的地方可少了,现在都补回来。”
夏书晓笑着点头,任由男人打卡拍照,将记忆中和过去的照片、人物都替换。
她看着男人的笑脸,心里更是喜悦,而病房内的岑颂则空洞盯着窗外。
“岑总,不是我不尽力啊,少爷他这是心病加忧思郁结,他身体这一年多以来本就不好,更得好好养着。”
岑颂则捂紧耳朵,打开了手机相册,这是两人之前的正常照片,
也是他仅存可以怀念的东西。
他想起第一次见面她的坚强,后来她的真诚热烈,
明明是一条路上的两个人,怎么就偏偏走散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