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发离家五天了,秀丽清晰的记得翻了五次日历页。今天她没心情上班儿,上午十点了还在家懒床。
“秀丽起床!就是今天不上班儿也不能老躺着。快起来穿衣服,要是来人成什么样子。”妈推开卧室门探进头来说。
秀丽坐起,还不急于穿衣服,就围着被楞着。大发咋就真走了呢?一点儿也不坚持,进不来屋你不会在门口等吗?白天也可以去公司找我呀?这该死的廖大发,咋就变得听话还守规矩了呢?……她想着,反复地想着。她知道自己在不知不觉中有些爱上前夫廖大发了,这感情从他在医院醒来开始。这些日子他的音容笑貌老在她脑子过电影,尤其与他甜蜜的那个晚上更让她不时的回忆……有时她甚至想给他打电话,可是最后她都没有;她不能让他带入危难穷困的深渊呀!
床头手机响,秀丽拿起来听,是冉红奎:“亲爱的,咋没来上班?”
“啊,是红奎呀,我有点儿不舒服,请假了。”
“不舒服?病了吧?我给你送药去。”
“我没病,不用买药。”
“那我看你去,亲爱的等着。”
“哦哦,我等你。”
前阵儿,不知怎么秀丽对冉红奎的感情就淡了。此刻,秀丽感觉有些失落和孤独,她从心里需要抚慰,答应冉来也是跟着感觉走。
妈上街了,秀丽这才开始穿衣服。衣服刚穿好,冉红奎按门铃。她一脸睡容去开门。打开门,冉进来四下瞅瞅没外人,就将她拥回卧室……
大发出了市政府大楼,在街上溜溜,他先是想回厂,后又觉得这里离家很近了,该回去拿几件衣服。他就向家的方向走去。想想,刚才在市政府一番说词,感觉有些过份。这些道理人家不懂吗?实际上,大发对平阳的事情知道得还不多,他是看了未蒙的一篇《平阳大逃亡》的记实稿子才了解到的。今天话说到那儿就现发现卖了。
到了家,大发掏钥匙打开门,就去卧室拿衣服。推开卧室的门,他万没想到看见了不堪入目的一幕:秀丽和冉红奎都赤裸着在床上……”
大发的火一下子蹿到了头顶,冲过去揪住吓呆了的冉红奎一把扯到床下来,又一腿踢倒。正要对他挥拳暴打之时,床上的秀丽喊:“大发你冷静,冷静,这都怪我呀!别打他了……”
大发楞了楞住手,还真控制住了情绪。虽然自觉被戴上绿帽子难堪,可毕竟和秀丽已协议好离婚,就只好息事宁人。大吼:“王八蛋,滚!等老子办了离婚你再来!”
冉红奎屁滚尿流,慌忙起身抓衣服穿。只穿上了内衣就抱着外衣溜溜出去,正厅也不敢呆,打开楼门跑了。
秀丽裹着被在床上发抖,她怕大发还要冲她来。大发厌恶地冲她瞪着眼,没动手也没说话。心想算了吧!他去立柜前拉开门摘衣服。拿全自己的,又从边儿上柜里扯出块包皮布,把拿出的衣服包起来。之后就去了书房。他在书房挑了几本书塞进包里,就转身出屋。
秀丽已穿好衣服来到正厅。此时大发已从迷恋她的痴情中解脱出来,冷冷地说:“即然是这样,说别的都没用了。咱不必等一个月,走,去民政办离婚手续吧。”
“好,那就办吧。”秀丽看看墙上的石英钟,“你先走,下午一点咱区民政门口见。”
大发拎包从楼里出来,感觉外面冷,心里更冷。完了,自己的婚姻完解了。脑里没了对秀丽的痴迷,考虑问题大不一样了。这女人!冷酷无情,贪得无厌!自己实际上是净身出户的。而且是在失踪款无着落、北企出现巨大亏空之时!
他路过街口一家小饭店,简单吃了口饭,之后就打车去区民政局了。
下午,大发和秀丽在区民政局门口碰面,两人无语。去里面不到二十分钟就办完了离婚手续。出来两人要各奔东西,秀丽先打破沉默,说:“大发你吃饭了吗?如果没吃咱吃顿分手饭,我还饿着呢。”
大发说:“不用,我吃过了,再见,祝你好运。”
“对了,有件事我忘了说。”秀丽走几步又回身,“你不是要找人代你追查那笔款吗?我舅这几天从法院退休,正要找个事做。我跟他说了你的情况,他有心情帮你。咱已分手了,我也不多说,你能用就用。”
“啊,我知道了,你告诉你舅可以找我,和他见面细谈。”
“行,我走了,你也保重。”
大发在原地愣了会儿,打了辆车回北企。一路上他心酸的泪终于流出来了。完了,自己的婚姻结束了。从这一天起自己可说是举目无亲了。细想想,也觉得没什么可惜,崔秀丽人虽然人长的漂亮,可她的品质却和漂亮的外表成反比的,和这样的女人过日子糟心在后头呢!现在自己正在创业自救,无牵无挂最好。想着他擦擦泪,心里也不痛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