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边人都高兴万分,玉生控制着激动说:“上边的兄弟快下来,小孟,咱快砸锁!”
“兄弟们,快砸锁!”孟凡杰下令。
人都转回墓前,带锤子的队员拿锤子砸锁。这锤子还是村长让带的。很快锁头被砸开。正在这时候,北边警员报告:有一大群村民上来。接着南边警员也报告:山下边也上来一群人。因为来人都开着电筒,很容易被发现。
孟凡杰镇定自若,发令:“继续监视,随时报告目测来人距离。”
说着队员们拽水泥门,可这门怎么也拽不开。孟凡杰说:“这门连个老年妇女都打得开,必有省力办法。”
孟凡杰话音刚落,一个边上队员说:“这里有根铁棍,它是开门的吧?”那队员在墓边地上捡起根半米来长,手指粗的铁棍。门前一个队员接过来,把铁棍插入门上锁环,那头搭在墓墙只一别,“啪”地门开了,拨出铁棍,那门靠自重悠开。
玉生就要进去,孟凡杰拽他一下说:“我打头,你跟着,公安嘱咐我先要拍照。”
玉生回身,见孟凡杰前胸照相机已挂好了。两人进去,都弓着身,一股湿臭味儿扑鼻。到里面两人都直起腰。就听孟说:“娥子,你闭眼,我开电筒了。”
电筒亮了,两人都看清,里面还挺宽敞,正西有一张小床,上面坐着披头散发、十分赢瘦的娥子。
孟凡杰照相机闪了几次,就让开身。玉生冲到床边,痛苦地说:“娥子,我可找到你了!”说着就抱住了她。玉生感觉出她的身在抖,她哭着说:“哥,你怎么才来?”
玉生也哭了,他饮泣说:“是哥的错,这以后说,我抱你出去吧!”
玉生托起娥子,感觉她身体轻多了。转身走,却见什么东西连着。娥子说:“哥,我还被锁在床上呐!”
孟凡杰用电筒给照照,见是一条铁链连着娥子的右脚脖。另一端拴在床头的钢管上。玉生把娥子放下,观察那铁链,铁链是八号线做的,连着娥子右脚是个箍,用锁头锁着。另一端在床头拴了死扣。这时外面传进话来:南北村民离山顶都大约一百米。
玉生心急,先是用力拽铁链子,铁链很结实,拽不开。他又在中间找个大一点儿的环儿,双手各探进拇指用力外抠。那环儿终于变形咧开了口子。他把铁链摘断,旋即托起娥子,往外就走。孟凡杰从后照路。这时外面又报:南北村民距山顶都五十多米。
玉生到墓口躬身,左转右抹出来了,孟凡杰随后。外面队员围过来向娥子问候,却发现忘准备一样东西——担架。娥子说:“哥,把我放下吧,我扶着你站得住。”
玉生听从,把娥子放下,她扶着玉生站。
这时两边都报:村民快上山顶了!孟凡杰马上发令:“警戒撤离归队,大家把娥子和总经理围在中间!”
北企队员迅速把娥子和玉生围住。两个警员跑过来,孟凡杰和他俩低声说了几句,他俩就站在了人圈东侧最外面。
村民们也从偏东的方向上山,到山顶南北两伙人合在了一起,从正东冲进坟场。电筒光下看出有五六十人,也看清了他们手里还有家伙呢!有铁锹、镐头或棒子等。
村民冲到离玉生他们二十来米的时候,一个警员大吼一声:“站住!”瞬间两个警员都拨出了手枪。村民被这一声喝喊吓了一跳,在电筒光下又见对方有枪,马上都站住了。
这时孟凡杰上前大声喊:“村民们!我们是北方平阳公安,是来解救被绑架的人质的!绑架罪犯就是你们村的陈启明!他收人黑钱,从平阳绑回了外甥女陆玉娥。怕公安追查,就把她藏在了坟墓中!村民们,别跟他犯罪,大家散了!”
“乡亲们,别听他们瞎唬!其实他们是东北的一伙歹徒,要抢我的外甥女儿,又破坏咱祖坟,他们的枪是假的,不用怕!冲上去给我打!”对面人群中跳出一个人大声怂恿村民。此人说话公鸭嗓,从电筒光下又看见他是个秃顶。玉生和娥子一听嗓音就知道他是陈启明。玉生低声和队员们说:“看清了,说话的就是陈启明,等会儿别让他跑了!”
村民受了鼓动又向前移动。这时两位警员对空“砰砰”各放一枪。这声音划破夜色,震响山谷。村民们又吓了一跳,知道这枪是真的,又不敢向前走了。
不容孟凡杰说话,陈启明又大声喊:“乡亲们不用怕!他们是北方一个企业保安队的,私藏枪支。他们不敢向我们开枪!别叫这些破坏咱祖坟的坏人跑了!冲过去!”说着,他摇头晃脑地走在前面。后面村民也有跟的,但有一多半儿人犹豫在原地。
陈启明和十几个村民离玉生他们十来米了,危机中,娥子说:“哥,扶我上前吧!”
玉生领悟,扶娥子上前来。玉生大声说:“乡亲们停下,听刚被解救的陆玉娥说话。”向前的村民又停住脚,陈启明无奈,也只好停下。
娥子身体极度虚弱,但她用力地大声说:“叔叔、大爷和兄弟们!我就是原来咱村周家的小娥子!十多年前我流落北方被车撞伤,在生死关头,被一位好心的大哥给救了,并收养了我。”说着,娥子一指身边的玉生,“就是他救我和收养我!他叫陆玉生,是平阳北企集团董事长兼总经理!现在他既是我哥哥又是我爱人!不久前平阳有个叫崔秀丽的坏女人,她在我和我爱人之间插一脚!不能得逞就使阴谋,她背地花了一百多万元买通了我的贪心舅舅陈启明。我舅就带人去平阳把我绑架回来。他怕我逃跑,又怕被人发现,就把我囚禁在他的坟墓中。他还不放心,还用铁链锁住我!”娥子说着抬起右脚,一截铁链耷拉着。
娥子喘口气又说:“乡亲们!你们千万别跟着我舅犯罪!大家快散了……”
“大伙别相信,娥子是被他们逼着才这样说!快给我冲,抢下我外甥女!是凡出力的我每人给两千块钱!”陈启明又声嘶力竭地鼓动。竟然发狠地用钱收买人心。
“陈启明!”玉生一声怒喝,让在最前面的陈启明激灵一下子!“你不配让娥子和我叫舅了!你真是个混蛋!你贪钱,你要跟我和娥子要,我俩会给你几百万元的!何必收外人黑钱迫害自己的亲外甥女儿?你放下凶器,让村民们回去,处理你时我会说话放你一马。否则,沱县公安马上就到,到时谁也救不了你!大家也别围着了,别陪他进监狱!散了!”
娥子和玉生的话,让村民们明白了事情的真相。一些村民拎着家伙转身后撤。瞬间引起了整体效应,绝大多数人在散去。陈启明慌了,他也想到该在外甥女和外甥女婿面前拿回头了。可他想自己的罪重啊,还不如拼死把娥子抢下来,之后迅速地将她弄走。陆玉生手中没了娥子,就失去了最关键的证据。那头假娥子就可继续作真!陆的官司就没法打!想着他发疯地喊:“乡亲们!别听东北佬的!他们说的全是假的!大家看祖宗面帮我抢回娥子……四栓子、二楞子,你俩脱不了干系,跟我上!”
跟在陈启明身后的两个人就是四栓子和二楞子,他俩被陈收买,参加了绑架行动。听娥子、玉生说了实情,心里十分害怕,正要跟着走人,却被陈一句“脱不了干系”提醒了!他俩又决定跟着干了。这时村民里有五六个人也回来了,那是这三位极端分子的家人或至亲,他们是怕陈几个人吃亏,站在最后边。
陈启明的气焰又嚣张了,举着铁锹冲上来,高喊:“上啊!打死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