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如果这世界还有第二个女人跟墨雪一样风情万种,我不会选择她!”
顾野后背一寒。
“找女人就跟养狗一样,都是需要点运气的,你撞上了天仙,而我却撞上了一只母猪,”
“只要不给我下出一窝只知道吃饭睡觉的低能小猪仔我就满足了,别的,留给下辈子去憧憬吧,”
“你是我的朋友,可我却妒忌你的桃花运,这是我最见不得光的小秘密……”
“如果还有来世,我宁愿做你的孩子,让两个我最重要的人来抚养我,你说这是不是够开心?”
酒后吐真言?顾野眸子暗了,感到了腹背受敌。
不过,他这朋友倒也率性,总算没有看错他!
两天后。
深夜,‘夜糜色’料理店。
一股女人浓重的脂粉味扑面而来,顾野看了一眼一旁正在涂脂抹粉的陆幽儿,倒了胃口,随手就把一张纸巾丢在了桌子中央,起身去了洗手间。
这半天的磨蹭尽看她一个奔三的女人在涂脂抹粉逗留青春,脂粉遮不住眼角的细纹,举手投足之间的风尘气息更是让他骨子里厌恶。不出几分钟,已经有几个男人对她投来了钦慕的目光。
要钓凯子也别在他面前,顾野侧目看了一眼还在搔首弄姿的女人,头痛自己怎么结识了这么个胸大无脑的女人!
也许,是有些饥不择食了。
墨雪,他心底一颤。
“野少,”陆幽儿盯着他高大颀长的背影,在他身后娇滴滴地叫了一声,手里的杯子悬在了空中。
她明明觉得这里的东西不错啊,他怎么就倒了胃口?
“是这里的东西不干净吗?我们换家馆子好了,”陆幽儿神情梨花带雨,仿佛一只稍加蹂躏就会残破不堪的泥娃娃。他应了一声,算是敷衍她,迈开长腿头也不回地消失在了餐厅。
进入侧间,几个西装革履的男人正在打闹,他一听就听出了端倪。
鸭?
随手拉过一个男人,塞给他一摞纸钞,回头对着陆幽儿努了一下嘴。
“好的,先生,”男人倒是机灵,整理了仪容之后就步履轻快地迈向了陆幽儿。
他拉开后门,神色怅然若失地看了一眼正在和年轻男人调笑的女人,一阵风一样地离开了。
……
晚上八点,墨雪正窝在街边摊吃水煮鱼,今天周末,江燕那个死丫头回了老家相亲,只留下她孤家寡人独自度过,正一个人吃得津津有味,一双温暖的男人的大手突然从后面拍了一下她的肩。
“墨墨,一个人?”
男人手掌的温度异常地热,熨烫得她的身体毛孔都长开了,像是洗了一次桑拿。
“野少,是你,”
墨雪回眸,就看到了一张落寞深邃的脸孔。路边昏黄的灯光打在他五官深刻的脸孔上仿佛镀上了一层金边。
见他来,墨雪连忙拿出纸巾擦了擦凳子,他这人养尊处优的她知道,从小就有洁癖。不要说路边摊,就算是稍微不入流一点的馆子他都不会去。
这么多年了,习惯不曾改变,就像是他和她的轨迹,始终在边缘游离着。
顾野看了一眼她清丽无妆的脸孔,在夜色中犹如一股清新的夜风,胃口瞬间上来了,从桌上的筷笼里拿了一双筷子就在碗里拨拉起来。
“看起来口味不错,我尝尝看,”他挑了一块鱼肉,剔了刺,就送进了嘴里。那优雅丝毫不减在高档西餐厅里的做派。
“你的胃,”墨雪刚想拦他,已经迟了,见他一副津津有味的嚼食的样子,墨雪低下头,仿佛做错了事的孩子一样手指绞着衣摆。
不远处飘来了两个底层女人花痴的目光,墨雪护宝似的一把拉着他就冲到了马路上,他这样屈尊俯就算是什么?自虐么?
她一个如此处境卑微的女人经不起他这样的高贵抬爱!
……
料理店。
陆幽儿刚刚放下酒杯,就看到已经被她撂倒的年轻男人趴在桌子上醉醺醺地打着酣。
酒囊饭袋!她回头看了一眼侧间的通道,里面已经没有了一个人影。
他又放了她鸽子了?
脸孔扭曲起来,纸巾随意地丢在了男人的脸上,不甘心,拿出包里的手机就拨通了一个号码。
这投鼠忌器的道理他懂,她陆幽儿可是他曾经当众说过要娶的女人,就为了一年前那一次乌龙。
虽然不过是误打误撞让他以为救他的女人是她,不过这就足够了,他顾野就算是再爱那个女人,也得收敛。
人活着都要有信用的,他顾野就算是再位高权重也是一样。
……
路边,墨雪扶着已经有了几丝醉意的高大男人坐到了公园的长椅上。
“墨墨,”他一只手伸过来就捏住了她的下颌,眼神里复杂的云雾缭绕。
指尖微烫,烫得墨雪脸上火一样地烧了起来。
“你说刚才哪块鱼最好吃呢?是这里,还是这里?”他的手肆无忌惮地就在她的脸上轻捏,目光含蓄扫过她请清灵的一双眸子,眼底雾霾阴郁。
这女人他已经很久没有碰过了,为了那一纸压箱底的陈年旧事,不过就算是再克制他也是个男人,有七情六欲。
煽风点火的事情他也不忌讳做上一回,就当是年少轻狂的恣意。
如果不是那两些琐碎的怨恨,他们已经是一对爱侣了,哪来的第三者插足?
不过世事弄人,他和陆幽儿那算不上承偌的婚约,现在居然也成了头痛的紧箍咒。
随时提醒他他不过是个被套上了马鞍的种马,已经有主人了,不可以出来撒欢。
“野少你喝醉了,”墨雪扶着他就躺在了长椅上,夜风拂过,冷得她有一丝发抖,她想了想还是毫不犹豫地脱下风衣给他罩上。
这男人身子娇贵,比不得她这样生命力顽强的野草,就算是被世事摧残也能够坚强地活下去。
“醉了?醉了能这样不要脸吗?”
“墨雪你个傻妮子……”他一只手突然伸过来就把她摁在了怀里,大掌拂过她的后背,仿佛一阵激烈奔流的熔岩。
他的手隔着衣料肆无忌惮地拉近她就贴近了脸颊,急促的气息扑面,炙热的舌头像是猛兽一样钻入她的唇齿之间,墨雪想要推开他,却被箍得更紧。
她不得已张嘴咬他,却在牙齿触到那矜贵的皮肉时身子狠狠颤了一下。
他身上好闻的烟草气息扑鼻而来,她居然,下不去嘴了!
“墨墨你这个傻女人为什么不咬呢?”他醉意阑珊,一只手乘她不注意就捏住了她的手指。
那么软弱无力,就像是一株鲜嫩的枝杈,稍微风一吹就会坏了似的,他疼惜不已。
“野少你醉了,我们,”墨雪迎着他的面容,发出来苍白的嗫嚅。
“谁说的?墨墨,我不过是一时被狗屎糊住了眼睛。”顾野突然坐起来,点燃了一根烟。
墨雪抬眸看去,他清隽的面孔在月色下犹如一尊神祗,白得像是大理石般的皮肤衬托出他与生俱来的尊贵,一身合体的茧型大衣衬得他越发伟岸挺拔。鼻子高挺犹如白人,菲薄的唇每吐出一个字眼都极具魅惑。
他见墨雪怔愣,递过去一张纸手帕。眸色幽暗,他终于知道他们为什么会劳燕分飞了,也知道她为什么至今不敢跨出陆明媚那道障碍。都是因为……
“跟我去一个地方!”他起身就走向了他的车。
“去哪里?”墨雪被他拽着纸片一样迈着小碎步跟上。
视频里,顾芙抱着一只白白的摩萨耶正在吃巧克力。
“芙儿,”顾野指间的烟灰弹了弹,把头转向了怀里的女人。她脸色苍白,一张巴掌脸上写着不安。
“别怕,有我,”他一只手握住她的手腕,视线淡淡地扫过屏幕。
“哥,你为什么又跟这个坏女人搞在一起?”顾芙尖锐的嗓音从那头传来,墨雪只感到一阵炸毛。
他这是要干什么?
“芙儿,乖,别闹,叫声嫂子。”顾野一只手揉了揉她的发顶示意她安静下来。那头马上又传来了顾芙歇斯底里的尖叫声。
“哥,你要是再带这个坏女人回家我就割腕自尽!妈妈的死你忘了吗?陆明媚那个坏女人是怎么破坏我们家的?她墨雪就是遗传了那样的肮脏的血统,还想登堂入室做我的嫂子?她下辈子吧,”顾芙抓着怀里的狗毛,突然狗就嗷嗷的叫了起来,她一把丢开了它,又开始揪自己的头发,直到那一把晃眼的金发从她指尖簌簌垂落,顾野才淡淡开口,睨着她苍白的面孔。
“登堂入室?我娶什么样的女人你们根本就无权干涉!顾芙,如果你还想留在这个家里就得尊重我的女人,撒泼可以,精神病院里尽情撒去,那里有足够的空间让你发泄,如果不够,我在迪拜给你买所房子,养十个男佣都不是问题,前提是,你得尊重她!”
“顾野,你休想!只要这个女人跨进家里一步,我就会在她的枕头里放蚂蝗,浴室里放血吸虫,还有被窝里塞蝙蝠毒虫臭蛆,”顾芙的眼神越发疯呓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