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羽夕万万没有想到,离小媛不惜替自己送命竟然只是为了追求爱情。
“姐姐,小媛虽然以前做过许多错事,但是承蒙姐姐宽宏大量,并没有追究于我,自觉对姐姐心中有愧,不敢再要求什么。但是小媛想要弥补过错。我身为一介女流,并不能为姐姐与陛下肃清外敌,只有这容貌与姐姐还有几分相似。除了代替姐姐以身犯险,小媛也没有什么可以为姐姐做的了。”
离小媛扑通一声跪在离羽夕面前,说着说着便落下两行清泪:“求姐姐看在小媛对那人一往情深的份上,就答应我吧。”
离羽夕见离小媛说的情真意切,只能勉强应允。伸手将离小媛扶起:“唉,你这傻丫头,快起来,快起来吧。我答应你就是了。”
当晚,离羽夕派人去请离衡轩进宫来共同商议出宫的事。
虽然离衡轩并不同意由离小媛出面代替离羽夕,但是既然夜沉远与离羽夕都已经答应,自己也不好表达出不同意见,只能与夜沉远仔细商量出宫的理由与如何才能不引人注目的提供保护,以免自己再失去一个女儿。
几人确定这计划可行后,夜沉远便着手连夜进行部署。
离羽夕心疼夜沉远连日操劳,多日不得休息,就劝他先去睡,将选拔心腹,部署兵力的事交给别人去做。不用如此着急的安排一切。
夜沉远冷笑:“那些人心中藏不住大事情,等不了几天的。过几天就会有人上书逼朕去祈福了吧。”
果然不出夜沉远所料,不出几日,上朝时便有几个大臣上奏表示先帝刚刚亡故,夜沉远刚刚登基便接连发生前三皇子莫北源叛逃以及正月间袭击离家,并导致大将军离衡轩重伤,将军世子离羽宸被抓,甚至此时边疆外敌亦有所动作,这一系列都意味着夜沉远行事对上天有所触犯,故天降不顺于王朝,导致京城动荡,百姓不安。
夜沉远早就料到会有人逼他们出宫,内心不觉阵阵冷笑,然而表面上却依然不动声色的发问道:“诸位爱卿说的有道理,那朕应该怎么做呢?”
有那不怕死的站了出来:“回禀陛下,京城动荡,百姓不安乃上天对陛下的不满所致,陛下贵为天子,理应平息上天的愤怒。皇帝应该去城外祭坛拜祭,,燃香三炷,为国家与黎民百姓祈福。”
“哦?那我应该什么时候去呢?”
“当然是越快越好,还请陛下今早择吉日出发。”
礼部大臣适时的补了一句:“陛下,臣翻阅黄历,三日后既是吉日,还望陛下提早准备。”
“但是如今京城动荡,朕是一国之君,一城之主,实在是分不开身前去祭拜啊。”夜沉远迫于无奈只能遵从他们意见的模样,然后突然话锋一转:“由皇后殿下代替朕去这一趟,你们觉得如何?”
几个大臣互相看了看,似乎没有想到夜沉远会主动提出让皇后出宫代他祈福。
最终,一位上了年纪的大臣站了出来:“皇后殿下贵为一国之母,后宫之主,陛下分身乏术之时代替陛下祭拜天地。臣以为,上天会感召陛下的诚意的。”
“既然如此,那你们就下去准备吧。”夜沉远一扬手,干脆利落的答应了。
“陛下英明。”其他众人纷纷拱手称是。
我英明?夜沉远含笑看着那几个大臣远去的背影,心中冷笑。他已经默默的记住了这几个人的名字,这些人有的已经上了他的名录,有的还没有,没有的这次回去之后倒是可以添上一笔了。
下了朝,众大臣乘车的乘车,骑马的骑马,各自带着家仆往回走。这其中只有一位并不直接回家,而是找了个茶楼坐下,叫贴身的下人附耳过来叮嘱了几句。
那下人得了吩咐后便离开茶楼,三拐两拐的拐进了一条胡同,等来到座看是荒废许久的院子门口时,趁人不注意将一个纸条自门缝塞了进去。
当天傍晚,莫北源就派人通知那大臣在何处见面了。
“三皇子殿下。”
莫北源如约而至,那大臣一见莫北源便立时起身相迎。莫北源让他闭嘴之后派人将约定地点查了个遍,确定没有夜沉远的人,才挥手让随从潜伏起来暗中保护。
“三皇子殿下,喝茶。”
“我来不是喝茶的,说吧,想要见我是为了什么事?”莫北源并不准备久留。
“三皇子殿下吩咐臣的事,臣办好了。”大臣一脸谄媚:“皇帝陛下已经同意了。禁卫们会保护皇后殿下去城郊寺庙祭祀天地,代替陛下为百姓祈福。”
“什么时候?”莫北源面无异色。
老大臣伸出三根手指:“三天之后。”
莫北源摸着下巴盘算着什么,半天没有出声。
那大臣倒是有些等不及了:“三皇子殿下,您可有什么想法?这皇后殿下三天后就要出宫了,您有没有想好要怎么样袭击车队呢?”
“这是我和夜沉远之间的事,你急个什么?”莫北源瞪了大臣一眼。
大臣知道自己刚才表现的太过急躁了,讪讪的闭了嘴,笑得一脸尴尬。
“三皇子,我这不也是担心您嘛。”大臣讪讪的解释道:“我这不也是希望您早日登上皇位,我不是就可以跟着您一起升天了吗。”
“哼。”莫北源冷哼一声:“放心吧,只要我能登上皇位,忘不了你的。”
接下来的时间里,无论大臣如何旁敲侧击,莫北源依旧滴水不漏。
对这个现在可以替他哄骗夜沉远的人,莫北源并没有给予多少信任。确定大臣口中没有什么重要信息之后,莫北源将人赶了回去。
等匿踪跟随的部下回来,确定大臣已经回府并没有做别的事后,莫北源才带着人沿小路离开,一路上低着头,将兜帽拉起遮住面孔,从不引人注目的阴影处回到自己现在的居所。
莫北源回去的时候,赵静正殴打离羽宸解闷,莫北源看了他们一眼,只吩咐不下拿几张京城附近的地图来,然后便转身进了内室。
赵静见他遣开了部下便知道这一行是有所收获,于是丢下浑身血迹的离羽宸,跟莫北源进了内室。
莫北源才刚一坐下,赵静便连忙他倒了一杯茶:“殿下,可是有什么好消息吗?”
“夜沉远容易让离羽夕出宫了。”
离羽宸昏迷之间突然听到有人提到离羽夕的名字,顿时清醒了一半。见负责看守自己的人已经去偷懒了,便努力挪动身子,等移到墙边便将耳朵靠了上去。
“夜沉远终于同意让离羽夕出宫了?”
“嗯,看来收买的那几个大臣还是有点用的。”
“夜沉远察觉到我们的阴谋了吗?”
“察觉没察觉到我是不清楚,”莫北源将地图在桌上摊开:“不过听说派了大部分禁卫跟着离羽夕。”
“那可是有不少人。”赵静思考着下一步计划。
莫北源在地图上打了几个叉:“在大路上动手是不可能了。这次祈福,夜沉远已经昭告天下,离羽夕带禁卫高调出宫,自然四面有人放手,恐怕还会净街。想要混在人群里刺杀是行不通了。”
“那在城外动手?”赵静疑惑的问。
莫北源看了她一样,将手中的地图推了过去:“你来看看,这附近可有什么你觉得可以埋伏的地方?”
赵静本身也是王侯家出身,往昔先帝出城祭祀天地,她家自然也是要跟着去的。所以寺庙那一片赵静确实比较熟。
赵静探头过去仔细查看地图,指出了几个地方,然后又否定掉,口中念念有词:“这里不行,这里附近有个茶棚,太容易暴露,这里也不行,这里虽然隐秘人也少,但是后面是一片山崖,袭击之后没有退路。”
思来想去,最后圈定了一条小路:“殿下,你看这里,如果大路不同,这里恐怕是前往寺院的必经之路。臣年幼的时候走过一次,只要我们让大路拥堵不通,便只能从这小路过去,而且这里进可攻退可逃。”
“好,那就埋伏在这里吧。”
“这下,那离羽夕可是插翅难逃了!”
赵静兴奋地叫出来,声音尖锐,莫北源连忙捂住她的嘴。“你小声点,生怕别人不知道吗?”
赵静将莫北源的手拿开,并不以为意:“没事,离羽宸那小子没些时间醒不过来的。”
莫北源与赵静以为离羽宸已经昏迷,因此并没有特意避开他,却不知道那泥墙并不隔音,离羽宸虽然听不真切,但是也听了个大概。
听说姐姐在被收买的叛臣怂恿下,三日后便要出宫去京城城郊的寺院祈福,而莫北源和赵静却早已在路上安排下杀手,苦于不能逃脱的离羽宸在隔壁气的只想将隔壁那两个人千刀万剐,然而自己浑身是伤,连身上捆绑的绳索都无法挣脱,外面更是守卫森严,别说杀人,连想逃出去告诉离羽夕这次祈福很危险都做不到,心中是又急又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