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政殿上,慕容碧云与朝臣们议论完朝政,便欲下朝去,议了些许朝政,她确实有些口干舌燥了,况且最近西域之国送了一位绝世男子来,那男子颇有一番异域风情,性格也高冷,令慕容碧云朝思暮想。
正当她打算下朝去与那西域男子饮酒作乐之时,忽然离若说了句,“请母亲和静萧姐姐留步,妹妹有事情要启奏!”
想不到她这么快就要帮星辰追究刺客之事,暖依和未央都不禁打起了一阵寒战,这么多年,和这心机缜密的离若争斗,从未有过好果子,看来这次,她又要找些新的麻烦了。
“何事?”慕容碧云不耐烦地问道。这些年他们二人的斗争早已成了人们街头巷尾的闲谈,不禁有些厌烦了,但是既然让她留下,她也没有不理睬的理由,因此只好耐着性子,听听她要说些什么!
静萧看到星辰也站在大殿上并未离开,便知道这星辰打算反水了,这是她意料之中的事,但是没有想到会有这么快。
离若倒也不拖拉,直接对慕容碧云说道,“母亲,前几日星辰妹妹遭到刺杀,还好她的驸马欧阳浩宇挡住了那箭,星辰妹妹才逃过一劫,但欧阳驸马身受重伤,如今昏迷不醒,欧阳家是我国三朝元老、战功赫赫,我们不能不管此事。”
“浩宇受伤了?”这事倒是令慕容碧云着实惊讶了一下子,本以为他嫁给星辰是两家之欢喜,倒不想给他招来了祸端,这不知道该怎么跟欧阳太师家交代呢。因此慕容碧云也一时慌了神,“他现在怎么样啊?有无生命危险啊?给太医看了没啊?”
“回母亲,”星辰镇定地回答道,“已经给我宫里的江辰希江太医看了,虽然失血过多,但驸马身强力壮,暂无性命之忧。星辰只是心疼驸马,才刚刚嫁入星辰宫,尚未享受荣华,却为了女儿而受了重伤,这让女儿很是心疼,更是愤怒,于是女儿从驸马被刺杀那日便决定追查真凶,给驸马一个公道!”
这话倒也不是虚伪之话,因此慕容碧云也说道,“没错,凶手绝不能姑息,那你们可曾追查到刺杀的凶手?”
“回禀母亲,已经抓到了,就关在女儿的宫殿里,现在被侍卫们押在门外,等候母亲的召见!”星辰平静地回答道。
“那既然如此,快把他抓进来,朕要亲自审问他!”对于这刺杀星辰和欧阳浩宇的真相,慕容碧云也很想知道。
离若打了个响指,那刺客便被侍卫们五花大绑地押了上来,侍卫们将他推到慕容碧云面前,然后将他嘴里塞着的布条拿了出来。
看到了刺客的那一瞬间,静萧、暖依和未央不禁打了个寒战,这若是真的指认了他们,他们该如何是好啊?
“是谁指使你刺杀星辰的?”慕容碧云一脸威仪之色地问道。
刺客抬起头,看了看大殿上的众人,又看了看那一脸恐惧之色的静萧,不知道该如何回来。
见他不说话,慕容碧云又问,“你尽管说,若是坦诚,朕自会善待你的家人,若是不然,你知道会是怎样的后果!”
听到这话,那刺客吓得一阵颤抖,连忙跪倒在地,不住地求饶,“小的不敢欺瞒陛下,这一切都是……都是嫡公主叫小的做的!”
“你住口!”静萧恼羞成怒,指着那刺客骂道,“本公主与你无冤无仇,你为何要冤枉本公主,快说,你是受何人指使,竟然如此栽赃陷害于我!”
在凤椅上坐着的慕容碧云也是一头雾水,不知道该不该相信这刺客的话。
这时候,静萧跪着爬到了慕容碧云的面前,带着哭腔说道,“母亲要为萧儿做主啊萧儿根本就不认识这个人,这个人一定是别人派来诬陷女儿的,女儿跟在母亲身边这么多年,女儿的为人难道您还不知道吗?一定是有人嫉妒女儿,才会找了一个人来诬陷女儿的,母亲您可千万不能相信啊!”
“姐姐,”只见离若一脸嘲讽似地说道,“母亲向来英明果决,这事情禀报给母亲你还有什么不放心的,若是这刺客栽赃,母亲也定会慧眼识珠,看出来这刺客的鬼心思。若是姐姐一时糊涂犯了错误,母亲也绝不会姑息,还请姐姐不要影响母亲的判断!”
听到这话,静萧不禁怒了,她大吼着说道,“离若,你不要一副圣人的姿态,我知道你对本公主一向意见颇深,也积怨已久,说不定这刺客就是你派来构陷于本公主的!”
“萧儿,”看到静萧失了礼数,慕容碧云急忙出言阻拦,她这个女人惯是脾气急躁,她也是习惯了的,便也不愿过多责骂,只是急时阻止了她,“此事朕自会判断和定夺,你不用多言。”
恼怒不已的静萧还想说什么,却是被身边的暖依和未央及时地拉住了。
“此人身份还需确认,还需着大理寺细细详查,何况此种案件本来就应该由大理寺审理,只是涉及皇宫公主驸马的安全,需更谨慎地处理,不能轻易下定论,”慕容碧云对着手下的侍卫们吩咐道,“将这刺客押入大理寺,着人好生看管,并让大理寺谨慎查办,务必要查出真凶,还欧阳驸马和星辰公主一个交代!”
“是。”
这大理寺可不是离若一个人说了算,其中也有静萧的人,看到这个结果,静萧悬着的心可算放了下来她早就知道,一个小小的刺客而已,母亲根本不会严重地惩罚她,这样的结果,多半也算是一种暗示,回头找几个人去大理寺那边通融通融,随便找个替死鬼定罪也就是了,而对于她一个嫡公主而言,就是查出来与她有所联系,顶多无关痛痒地申诉几句也就过去了。等事情风平浪静了,她依然带着那至高无上的凤冠,坐在豪华繁复的轿辇上。至于那些蝼蚁之人,根本就是不值一提。
看到静萧等人那一脸傲慢的神色,离若才一时之间恍然,原来这等大事,也难以将静萧身处险境,果然家族树大根深难以铲除,这就让她更加确定了和星辰合作是正确的选择了。
见那些侍卫将刺客押了下去,静萧便站起身来,一脸狂妄地说道,“母亲,那孩儿可以回去了吧!”
慕容碧云刚要开口,却不料离若又大声喊了句,“姐姐且慢!”
“妹妹,又有何事?”静萧一脸不耐烦地问道。
“母亲,离若有一些东西想要给母亲看一下!”
离若拍了拍手,几个侍卫便将几个大箱子抬了上来,随后,还有几个衣着褴褛的老妇人步履蹒跚地走上殿来。
慕容碧云有些疑惑地看了看放在地上的箱子,问道,“这些箱子里面是什么?打开给朕看看!”
几个侍卫听到慕容碧云的话,顺从地打开了箱子,却见里面密密麻麻的都是书信。
见状,慕容碧云眉头紧皱,神色也变得严肃起来,“离若,念给朕听!”
“是,”离若得到慕容碧云的授意,又轻蔑地看了一眼正在两腿发软的静萧和暖依,随手拿起一封书信,念道,“启禀嫡公主,差往云州的军械粮饷已依公主之意拦截了下来,手下的人都很干净,知道这件事的都被清理掉了,公主尽管放心,另外,本次的军械粮饷都已驻扎在陵东谷十里村外的一处茅屋之中,地处偏僻,没有人会发现,请公主放心!”
待念完书信,众人却见慕容碧云一语不发,忽然她狠狠地拍了一下前面的凤凰镂花案牍,顿时,所有的公主和侍女都吓了一跳,她眼神愤怒地瞪着静萧,那眼神像要射出火花一般,静萧吓得连忙跪倒在地上,一声不吭。
过了许久,只听慕容碧云才说出来几个,“离若,接着念!”
离若倒是云淡风轻的样子,反正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只是看到静萧和慕容碧云这对母女竟然翻脸成了敌人,这离若心里别提多痛快了!
“静萧公主,南青岛、许州县、蓝田县的官员都已经按照臣的嘱托,在各县都设立了秘密据点,都会听从嫡公主的吩咐,微臣代这些地方的官员向陛下保证,微臣们的心里和眼里都只有嫡公主,没有碧云国,也没有朝廷,一切都以嫡公主的吩咐为主,微臣等人愿为公主肝脑涂地、死而后已!五品官员徐烨狩上书。”
见慕容碧云没有说话,离若就急忙煽风点火,只见她接着又拿起一封书信,接着念道,“嫡公主,栾城的大户苏家特奉二十万银元给嫡公主,希望嫡公主能够在陛下面前美言几句,替他家的二女儿苏嫦寻个美差,苏家世代为商,只盼家族中能有人在官场之中,一为博得一个好名声,二来也为做一些私人买卖方便些,还请公主多多成全。苏家已经向微臣保证,若是公主能够成全其心愿,必定每年奉二十万黄金给公主,以做其谢礼,还望公主多多成全!骆州知府曹悦上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