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想的非常长远,可是他千算万算却算错了一件事。这孩子的确激励了凌王,但这激的厉害竟让凌王做下不可挽回的事情。
相比较之下段皇后将公孙凌看的更为透彻,这算不算上旁观者清当局者迷?坤宁宫内段皇后得到华夫人怀孕的消息也颇为诧异。
但更多的是愤怒,她气的恨不得当场将花影给处死,只是还尚存些许理智,让人把花影给唤来了。
看着跪在殿内的人,段皇后横眉怒怼:“她怎么会怀孕?”
这一路花影也得知了消息,她能确定药没问题,华夫人根本不可能怀孕,那么只剩下一个可能,那就是华夫人假孕。
想到此花影倒也冷静:“这事有蹊跷,还请娘娘屏退左右。”
闻言,还未等皇后出声,罗麽麽脸色微变,这些日子皇后明显更为宠爱着丫头,若是她强行留着只怕不好。
“快到午膳时间 ,奴婢先下去准备准备!”罗麽麽道。
闻言段皇后点了点头,此时她只想知晓这事情真相,所以当罗麽麽刚出门,她就迫不及待追问:“你最好给本宫一个满意的答复,否则你也没必要存在着世界上了。”
虽然早就知晓段皇后心狠手辣,但变脸这么快还是让人不禁心寒,好在花影和她是各取所需,对这鲜明的态度的心下只觉得嘲讽罢了。
“回皇后娘娘的话,奴婢敢肯定华夫人绝不会有孕,那么只有一个可能,华夫人假孕!”此话说的斩钉截铁。
“当真!”段皇后坐直了身子,询问道。
花影点了点头:“奴婢所言非虚,若皇后不信,可派太医暗中查探,以证奴婢所言非虚。”
瞥了她一眼,其实早在花影说出那话的时候,段皇后便信了,并不是她有多么信任此人,而是相信自己的手段,没人能在自己面前撒谎。
“这女人胆子还真大,混淆皇嗣,你说若是本宫将这个消息告诉皇上,皇上会什么表情,光想想就激动不已,本宫真是有些迫不及待了。”段皇后笑着道。
见她这个样子明显是有些不对劲,花影见此双眸微敛放缓语气道:“娘娘想看到皇上悔不当初的样子,这点儿事怎么能够?”
闻言,段皇后犹如被人泼了一盆凉水,面色微僵冷冷道:“你这是何意?”
花影唇角勾起了一抹笑意道:“娘娘现在将华夫人假孕的事情告诉皇上,先不说华夫人体内的毒是否顺利过渡,对于皇上来说失了华夫人这个人根本无碍,可我们要是失去这枚棋子,那可是要费更多心思。”
“照你这么说,那还没法了?”对这说法,段皇后显然不满意。
“娘娘别急,且听奴婢慢慢道来!”花影道。
段皇后蹙了蹙眉:“说吧!”
“华夫人怀孕一旦生下子嗣,首当其冲便碍了凌王的路,按理说凌王应当是最为着急的。”花影道。
“这不是假孕么,她又生不出孩子来!”段皇后不解道。
花影笑了笑:“可是凌王不知道呀,奴婢听说自从凌王马上失足后,整个人都变得多疑暴虐,还时常殴打下人,更甚者连凌王妃都逃不脱。”
段皇后对此有些不明白,这凌王的动静她也是知晓的,对此她是喜闻乐见,只是这有什么关系呢?
“凌王殿下最大的依仗便是司徒丞相这个岳父,二来他如今是公孙家唯一的血脉。”说到此还压低声音,生怕触及段皇后的伤心事。
好在段皇后并不以为意,不是忘了,而是有些事情刻在骨子里,时不时会隐痛,但是她现在所要做的是报仇,而不是沉寂在往日的伤痛中。
见段皇后并无旁不满,花影这才继续道:“若是一旦没了司徒丞相这个依仗,而他也不是唯一的子嗣,您说他会不会做出些无法挽回的事情?”
“司徒家的姑娘乃是凌王妃,司徒易能够走到如今这个位置,并不是能任人摆布的。”段皇后道。
花影扬了扬眉,语气轻飘飘道:“那若是他们之间的枢纽不在了了,司徒痛失爱女还会义无反顾帮助凌王么,到时候凌王走投无路做了傻事,皇上会如何呢?”
听了这一番话,段皇后并不是特别高兴,因为她终于发觉自己这些日子可以忽略的一个问题,自认为能将花影握在手心,所以从不追查她的底细。
可这女子不仅有胆有谋,心思也深沉的可怕,这环环紧扣决不是一个小宫女所能有的,不过想了想她又何必在乎这么多,只要能公孙衍痛苦的事情,她都乐意。
“此法甚妙,不过实施起来恐有些难度,这事若交给你,你可能办妥?”段皇后起身缓步走至她身旁,听不出是何语气道。
“奴婢谨遵娘娘吩咐,定不让娘娘失望!”花影俯身跪拜道,即使久久未曾听到动静,她也不见丝毫惶恐,若是此时才害怕,未免有些刻意。
段皇后也不知晓自己做的是对是错,她已经不想想这些了,而且她有预感,即使没有自己的吩咐,想必这人也会做的。
“你退下吧,将罗麽麽唤进来!”
“诺!”花影应了声便起身退了出去。
花影走到门槛都能感受到从背后传来那炽热的目光,灼热的好像要把自己给燃烧了似的。
直到罗麽麽进来,段皇后都还未回过神。
“娘娘?”从花影安然无恙出去的那刻,罗麽麽便知晓自家主子定是被说动了,可她明明知道这花影不安好心,却不敢直说,想到此不禁心里难受的紧。
“麽麽,我有预感这一切很快都要结束了,很快我便能见到珏儿了。”段皇后笑着道。
罗麽麽见她神色淡然不像是魔怔,可这话说的却让人极为不安,想来想去这定然和那花影脱不了干系。
冒着被责罚的风险,罗麽麽终是忍不住开口道:“娘娘,那花影来者不善,不是个善茬,您还是要当心一些。”
“我知晓,可是我们的目的是一样不就够了么?”段皇后笑的云淡风轻。
见到她这个样子,罗麽麽有那么一瞬间觉得自家主子癔症好了可是这话说的却让她越来越莫测。
“娘娘,过去的事情就让它过去吧,若是大公子活着想必也会希望您平安顺遂。”见段皇后好似恢复了一些,罗麽麽打着胆子将已逝的公孙珏搬出来劝慰道。
闻言,段皇后也不似往常一听到公孙珏的名字就魔怔,反而神情极为高兴道:“珏儿一向就孝顺,过不久我便能见到珏儿了,多好啊!”
罗麽麽脸色微变,她不会天真的以为这是朝着好的方面发展,这明显是已经听不进任何人的话了。
以前会气怒魔怔,那是因为接受不了现实,但却能分得清现实与虚幻,可现如今很明显分不清了,她只陷入自己的想象中了。
一时间罗麽麽竟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
此时君子殿那边闹住了一些动静,虽然刻意被压着,但难免会流露些风声,起因还是与华夫人有孕有关。
凌王得到消息如花影猜测的反应过激,不过显然以凌王如今的样子也只是在自己殿内发泄发泄,找华夫人麻烦他还没有那个胆子。
只是恰好不好,他听到有人说王妃在绣送子观音,自从出事后他就变的极其敏感。
而且还有那隐晦不能说出的秘密,让他极度自卑焦躁,在他看来就连年迈的北秦帝都能老来得子,可他却没这个可能。
王妃又在绣送子观音摆明在嘲笑自己,这口气凌王又怎么能忍得下去。
所以凌王一气之下便跑到了王妃住处,正在绣花的凌王妃见此正准备放下秀图起身。
却不防看到那人如同发疯了一般拿过绣花就撕的粉碎,还未等她说些什么,就被人压在身下。
这情形和上次一样,凌王妃眸中闪过一丝绝望,放弃了挣扎。
“你不是想要孩子么,天天绣这个送子观音有什么用,还不如求本王,说不准本王一个高兴赏你一个。”凌王发狠道。
对于这秽言污语,凌王妃心如死灰,闭上了眼,却不想这一副样子更惹得身上的气怒不已。
在凌王眼里,凌王妃这个样子就是不屑自己,想到那个秘密,他眸光渐渐变红,最终渐渐汇聚成了煞气。
丝帛撕裂的声音伴随着男子怒吼声,期间女子没有出一丝声音,此时的她就如行尸走肉一般无二。
不知过了许久,身上的男子渐渐失去了意识昏睡了过去,女子神色木讷的躺在床上,一滴泪从眼角轻轻滑落。
为了不吵醒身旁的人,她将握紧的拳头塞住自己嘴堵住声音,但还是止不住些许抽泣声音倾泻。
但好在身旁的人大概是累得紧了,已经陷入沉睡,所以丝毫未曾发现些什么。
凌王妃极其小心抽出了手从榻上下来,刚走出来,便被贴身丫鬟看见了
“娘娘!”贴身丫鬟松儿捂着嘴,颤着身子道。
看她反应这么大,凌王妃没有一丝多余反应,只淡淡扫了一眼她:“出去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