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球是圆的,你曾想过我们会在印度洋见面吗?”她恶作剧似的看看一眼,神秘的问他,“你认识嫦娥吗?”嫦娥是我读景美女中时的好朋友。
“你认识她?王伟露出了讶异之色问乐雨欣。”
“还有幸蓉?”幸蓉是嫦娥的邻居。
“幸蓉也认识你?”王伟大叫,他抓着头,有点尴尬的说:“人真的是不能做坏事。”
“你都用这种方式交女朋友吗?”乐雨欣侧着头问。
王伟他读建中时,在一次金山烧肉活动中认识嫦娥,嫦娥假期回来,告诉她一位建中叫王伟的男生烤肉那天整天跟着她。
乐雨欣说:“很凑巧,那男生的妈妈和我妈妈同姓,也姓冷,所以我叫他表哥。”而巧不巧那天乐雨欣也在场,当嫦娥快乐的拿出许冷家明的相片当时,幸蓉大叫:“他才是我表哥,他说他妈妈姓杨和我同性,所以我教他表哥。”
“怎么可能?男不成他有好多个妈妈?”嫦娥大叫。
非但如此,相片在经过我一看,竟然就是我的小学同学冷家明。嫦娥气愤的马上打电话去兴师问罪。
这一通电话,刚好是冷家明的室友接的,经室友证明,才知道冷家明的绰号叫“职业表哥。”
原来冷家明对新认识的女生都说:“我妈妈和你妈妈同姓。”当乐雨欣知道时,笑得肚皮都快破了。
冷家明一直都没变,在小学时他就喜欢找女孩玩,大家都叫他风流鬼。
乐雨欣和冷家明聊着往事,相同的记忆把他们拉得更近,库塔海岸的落日 已经渐渐沉下海面。
远远的,几艘水上冲浪板滑过,渐渐的,天光沉浸在温暖的水渡中,留下满天羞涩的星子。
乐雨欣和冷家明已经畅谈了一个黄昏,也该say good bye了。乐雨欣站起身,海涛远远的 ,乐雨欣说:“该走了,再晚就不敢搭车了。”
他问乐雨欣住在哪里?乐雨欣告诉他旅馆的名字。
“既然都晚了,我们去莱肯地区找一间酒吧喝一杯。”
乐雨欣微笑,,没有拒绝但也没有首肯,她只是往前走,她知道王伟会追过来,但,她更知道她不会留下来。
终究,她和冷家明都只是彼此生命的过客,单独出游,他只是想让自己像一条空船一样,完全的空,不想让任何人靠上她的岸,进了她的船。
有过和大胡子的一段山水情缘,她花了好多的时间才去忘了把他乐雨欣的名字乐圆圆叫成乐鸳愿的模样儿。
乐雨欣不想再让自己来一次,这样来得急去得也快的爱情她再也承受不起。一夜情固然浪漫,但她没有办法不放心上。
除了挥手说再见外,她不知道什么是最适合她和冷家明的了?
“明天,你还会再来吗?”冷家明含情脉脉的问着乐雨欣,他的手放在她的头发上。
她知道,他想要什么,但也假装不知道,“不了,明天我要去乌鲁瓦图。”从收集来的旅游资料,乌鲁瓦图也有一片海。
只是那片海是宁静的,它和库塔的热闹是完全的不同。她不曾去过,这一站是她旅途的中途站。
“我可以和你前往吗?”冷家明问乐雨欣时,车子已经停在她身边了。她赤着脚,钻进车内。
“如果有情......”乐雨欣故意把有缘说成有情。车子开走,她摇下车窗,冷家安跟着车子追逐。
海滩的游客很多,车子开得很慢,她觉得她和他好像在拍电影,人潮是他们拍爱情片的衬景。
“我去找你。你都在吗?”
“我不知道。”
“明天。好吗?”
乐雨欣微笑,她看见了一辆白色的马车在对街。“他们下午是不是搭这部马车?”
人很挤,车子慢了下来。
“明天等我。”他喘着说。
“随缘!”乐雨欣对他说,又好像说给自己听。
车子转过肯塔基,往前开,当她把头向后转时,乐雨欣的身影已经渐行渐远了。她的心有一丝丝的惆怅,甚至冲动的想叫司机回头。
然而,她什么都没做,只是,把车窗全部摇下,她把头依在床畔,突发在车窗外,让海风吹着她的脸。
因为日她并没有办法潇洒到可以想曾经拥有不在乎,天长地久。既然这样,她必须选择一个人流浪。
回到花园旅馆,她并没有直接回房间,而是绕过荷花池,直接往游泳池奔去,虽然刚才海边回来,但是她现在有一股强烈的思想,往水中跳。
跳下泳池,她是一条自由的鱼,从库塔到现在,只有这个时候她真的觉得是属于自己的。
她的人才从泳池冒出来,王伟竟然就坐在吧台椅上,他对乐雨欣微笑,她恍惚了,我昏头了吗?
她不敢置信的再往水底潜下,试图用水来清醒自己,突然有一只手在水中轻轻的握住了她。
在水中,她站了起来,冷家明的手还握着她,他轻轻的对乐雨欣说一声,“嗨!”
“嗨!”乐雨欣微笑。
“喝一杯长岛冰茶?”他问乐雨欣。
然后,然后,她和他花了很长的时间坐在水中的椅子上喝着长岛冰茶,酒还没喝完,喝着拉丁情歌的乐队已经结束,她和他又滑向水里,潜在水的深处,像一对自在的爱情鱼。
从水里出来时,她没问冷家明从哪里来,他也没说要过夜,他只是进了她的房,用他的湿热的身子贴乐雨欣湿热的身子。
乐雨欣的窗子只拉上薄薄的窗纱,他和她的影子映照在纱窗上,他落在乐雨欣唇上的吻像极了薄纱外面夜空中的星星。
她的头发散了开来,像一张网,网住他的心,他结实的臂膀撑住她,她吻着他的唇,她和他浮泳向心中的那片情海。
隔天床上的阳光把乐雨欣把他叫醒,他一手缓过乐雨欣,枕在他的胸前,她看见了在她心海里某一个角落,被潜藏已久的星星正慢慢的散放着爱情的光芒。
管他是过客或是归人,突然她想释放自己,旅途的爱情本来就是一场星梦,当他是梦,就算没有结果,也曾有一番繁华。
在旅途中邂逅的爱情,不要放在心里,天涯任漂泊,这是她在大胡子离去后,遇上了 冷家明后,经历一番浮沉后所释放出来的一段领悟。
是不是有未来,她不知道,她只知道等会儿她要和他一起去乌鲁瓦图。
那天,应邀参加一个朋友的岁末联欢活动。天气一直细雨绵绵,乐雨欣下了班,舍弃开车的麻烦,直接散步到会场。会场外面在傍晚时分,就亮起五彩的灯光来。
乐雨欣在门口歇了歇脚步,一面收拾雨伞,一面擦拭着落在大衣外的细小雨滴。才走到玄关口,就听到一阵喧闹的音乐声。随着投身的灯影,流窜而出,是属于圣诞节的乐曲。
圣诞节,应该也算是岁末吧!
一阵刺耳的汽车声由远而近,打乱了思绪。她下意识的回过头,想看看这个发出声音的主人。
只见一个长得高高瘦瘦的年轻人,他匆匆忙忙的关上车门,身子划破雨帘,一路急步走来。
乐雨欣不住内心的懊恼,睁大着眼睛盯着他。
他的确是个英俊又好看的男人。铁灰色的西装,外面罩着一件黑色的长大衣。看起来正点极了。
“这个临时交办事项还真是选对时间哦,碰上这个鬼天气,鬼才来参加呢?”他气急败坏的跺着脚。
他不高兴的神情全部写在脸上,用一种低得不能再低的声音重复着,“唉,好好的 一个晚餐计划也泡汤了。”
乐雨欣沉默的望着他。他的模样,使她想起自己对王伟撒娇的模样。女人犯嘀咕,会得到心爱的男人的爱恋。男人犯嘀咕,让她觉得纯真又可爱。真想走过去,吻吻他。因为,他那俊俏的 外表,在灯光的照拂下,看起来是 如此的吸引人,刚毅中透着些许的童心未泯。看着看着,一时之间,让乐雨欣失了神,只只知道呆呆的站在那儿,一点也不想移动脚步。
“买不了水晶,买不了首饰,她只好拿个大风铃当礼品,谁要是抽到,算他幸运。”
哦,他也爱风铃呢!只是,他虽然说着话,却低着头,急促的步伐使系在脖子上的红黑色围巾,在灯影下飞扬起来,同他那短短的发,形成一道美丽的弧度 ,轻飘起来。
“多么直率的男人,”乐雨欣轻叹了一声。“从二十五岁,从陆韩啸离去之后,就再没见过如此直率的男人了。”
他终于穿过停车场,走近大门口,刺亮的灯光使他抬起头,停下脚步,终于看到一直站立不动,呆呆望着他瞧的乐雨欣。
“嗨!”算是对陌生的乐雨欣的招呼吧。“我是刘军。你是客户?是赞助者?还是表演者?该怎么称呼你?”
“乐雨欣。是客户,是赞助,也是表演者。”乐雨欣说。
“我早该猜到。”他说:“因为你看起来不一样,高贵脱俗又新潮。”他不像在恭维。像似自言自语:“如果不是稍后还有事,真想看完你的表演节日再走,你的节日一定很精彩。”
只看到他那诚挚的脸上 ,带有些遗憾。炯炯有神的眼眸直视着绵密的雨景,沉默着,好像在思索或者决定。
“没关系,”乐雨欣走进大厅,准备进入后台换装。“稍待片刻,你就可以看到舞台上的我了。”
“你是第一个节目吗?”他问。
“是的,也不是。”乐雨欣说。碰巧有一群人散开来,他们赶紧从人群缝中挤身进去,身体和王伟不期然的碰触一下,一种不一样的感觉直上心扉。
“我需要从第一个节目做到最后一个节目。”
“是主持人吧!哦,对了!我听说过周月欢,但是,据说她从不主持现场节目。”
“今天例外,”她笑了。“跟你一样,受人之托。”
他惊愕的扬扬眉,眉宇间带着惊讶。
这时,一阵阵呼叫她入场的声音,从播音里传出来。她只好对着他微微欠欠身,对他说声失陪,“我们稍后台上见。”
主持岁月联欢节目,主要是摸彩,联欢反而变成是点缀项目。每个人在饱食之余,只惦记着手中的听码,期待它能带来好运,再也无暇顾忌其他节目的演出。
艺术演奏曲在此时此刻也变得冷场起来,场序一直不定,这是她始料未及的事。剧务只好安排在场中穿插流行歌曲,流行歌曲唱了几首之后,情况也变得迎合口味,取一段式,并且草草结尾。
全场的精华系在摸彩,摸彩的重心就在大奖。
几个大奖,使人沸腾起来,电器用品,首饰,休闲器材,科技电脑,汽车,包罗万象,应有尽有。
王伟所提供的奖品列入第六奖,由一个妇女团体获得。
他走上台来,亲自颁奖,奖品颁完之后,停了停,走到乐雨欣身边说:“节目结束后,邀请你喝杯咖啡好吗?”
乐雨欣没应允,只继续着下一个节目的播放。等他回到来宾席上时,他心里头一直过意不去,一个想为他表演节目的念头顿时兴起。她跑到剧务那儿,更换表演时间。
“这不行,你是压轴呢!”
“最后的BWM轿车才是压轴,我压什么轴?”
剧务一眼看到人群里 ,闹哄哄的一片人海,只好点头,“那好吧,就偏劳你了。”
她临时变换节目,王伟不明就理,等在那儿,一副知音的 模样,专注的注意着她的商场时间,眼神是炽热而真诚的。
经过简略的说明之后,她急追的拿起长笛,吹起她和王伟两个人喜欢的那首“perhaps love”也许是爱。
当第一个钢琴的伴奏音符飘动起来的时候,王伟的脸色也跟着变得神采起来。等长笛的音符融入琴音时,他几乎是整个人题荡在乐曲里的。
闹哄哄的说话声在这个时候也变得静悄悄的,三百多个人的台下,像空无一人的地方,所听到的,所感受到的,只有阵阵的轻柔,如诗似梦的旋律,和静静的夜雨化为一体。
她的长笛,像魔女手中的棒子,自然的挥洒,因为此时有一个人,他正张大着双眼,静静的在聆听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