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慕合硬扛着被我砸了一棍子,单手掐死了从我斜侧方窜过来要偷袭的野狼。直到狼停止了挣扎,被他掐断了咽喉断了气。甩下威胁之后,我对上了他一张愠怒的脸,“花夏染,你是不是故意的?”
“我不是,我没有,我怎么可能。”我握紧了棍子,把头摇得和拨浪鼓一般。
南宫慕合瞪红了一双眼,一把扯了我的衣襟拖了过去,“你以为我会信?”
我看着他那副狰狞的神色全然不复往日里那个万事笃定的形象,心里涌上了好一阵快意。不过我心下也知道,当下这个情况我确实不能做太多这样明显的针对,毕竟我们的敌人是这群狼,暂且并不是南宫慕合这个人。
特别是在七师兄伤重的情况下,失去了扫帚星,我们恐怕会更加凶多吉少。
所以,在借势抡完这棍子之后,我没有再行报复偷袭,而是果断地一致对外打狼。
狼群先是使用的添油战术,不过南宫慕合在,一时并没有特别大的见效。密林里的头狼一声狼嚎后,同时有三只狼扑向了他。
眼见着他甩出了九节鞭,一条通体偏红的巨狼自灌木丛的阴影里跃了出来。南宫慕合虽然已经有了提防,但是终究是一个人无法分身对付这么多意外,头狼一口咬住了他的手臂。
我亦被两只狼阻住,无法上去帮忙。
在地上躺了超过七具狼尸之后,显然狼群已经学聪明了。它们不再是用径直扑咬的动作,而是三三两两的互相协助,出现了假动作。
扫帚星正是这样被头狼偷袭成功的,我虽然还没有被咬,但是毕竟之前刚刚中过蛇毒,这么一路走来又兼之打狼早已累的不行,此时对着那两条狼已然是气喘如牛。
这还不算是最最绝望的,便是另一头徐浒和七师兄显然才是重灾区。同时有数只狼围着,徐浒的银针这时候早已用完,只能扶着七师兄左躲右闪,好几次都差点叫狼咬了,看起来真正是危险又困难。
可是我和南宫慕合这时候也是险象环生,两只狼一左一右互相配合,伺机发动攻击。
我一时竟是无法对应,这时候背上突然泛起一阵寒意。听着动静,我扭了头,果然对上了另一只红色巨狼。
它眯眼看着我,我一时竟是被震慑住了。然后,我被咬了。手上吃痛我下意识抬脚提去,灰狼惨叫着飞了出去。我手上的血滴了下来,至此,我们四人都已经受伤。
血色在鼻端隐隐荡漾开来,我见那红狼仿似有些眼红。
“嗷!”背后,南宫慕合那头突然传来了尖利的嚎叫,原本监视着我的红狼突然站直了身体,尾巴缩起跟着嚎了声。
我扭过头去,但见南宫慕合虽然半边手臂都挂了彩,但是红色巨狼却已经奄奄一息地躺在了他脚边,抽搐了几下后垂了脑袋。
红狼哀鸣,林子里我们四下或躺或站的,只要没有死的还能动弹的狼都跟着哀嚎起来。那声响悲戚而尖利,叫人听得毛骨悚然。
狼群开始不要命地向着南宫慕合那头进攻。可他终究是个高手,即便最后也是遍体受伤,终归是武林中少见的高手。另一只红狼终于也死在了他脚下。
我扶着七师兄,心有余悸地看着扫帚星那浑身占满了血污的仿似索命恶鬼的身影。
密林内的天色已经转暗,此时已经是日暮时分。深冬的节气里,满目翠色在这时候显得格外幽深而死气沉沉。林中有阴风阵阵,裹挟而来的除了随风的腥臭味还有叫人胆寒的狼嚎声。
狼群中的两头红狼被杀之后,剩下残兵败将不过三五条,都一瘸一拐地跑了。只留下了满地狼尸,约莫有个二三十条。
我们一行四人,其中却有两个病号。结果就是这么一个艰难的队伍,居然还是不幸地被野狼群盯上了。有经验的猎户知道,野狼群是颇有些智慧和等级性的群居动物,狩猎也会是群体出动。
很明显,我们这群人被狼群视作了大肥肉。
其中特别是七师兄被视作了绝对的目标,他腿上中了箭伤。一路行来缺医少药,许是这味道引来了群狼。可终究来说,森林里并不是没有旁的猎物可供狼群使用,照理我们这样的多人团队是不应该会被视作猎物的,结果却莫名其妙追上了我们这群人甚至发动攻击。
想来,这背后的真正原因恐怕是叫人胆寒的。
就是说,定然是有别的类似我们这样的多人小队之前被这群狼伺机攻击,最后狼群胜利了吃到了一顿饱餐。随后,它们就膨胀了,想要对我们也故技重施。
不过这群畜生应当是万万都没有想到,南宫慕合竟是个比饿狼还要可怕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