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山南先生,曾经的新选组,死的死,走的走,已经没有了。现在,我一个人,应该怎么办呢?我还有什么能做的?我的存在究竟有什么意义?对于现在这个新的世界又有什么意义?”。
天色将黑,一片寂静,没有回答。终于,忍耐不了这样死寂的沉默,许多年的痛苦,纠结,失落,无助,迷惘,疑问,随着泪水不断的涌出。可是不管我怎么哀求,怎么怒吼,却任何没有回音,没有任何解答,连山南先生的笑,我都再想不起。
靠坐在山南先生墓碑旁过了一夜。看着撕裂夜幕,缓缓升起的血红朝阳,匕首被朝阳照得重新闪耀起来。
一个人也得活下去,那个人的话一定会收留我的吧……
大结局:星辰闪耀谁为名终
1870年春,天皇为首的新政府成立,新政府颁布废除藩制,废刀令等一系列法规,还成立了好多乱七八糟的搞不懂的机构,也懒得去搞懂,我早已没了任何可以背负的东西,剩下的就是一个人活下去,日本的未来什么的现在在我心里远不如下一顿有没有烤鱼吃重要。
镜子里的脸有些奇怪,一只粗糙的手抚上脸颊,镜子里的人一脸的疑惑,好像是在问你是谁?你是我吗?如果是,为什么觉得那么陌生。如果不是,那么你又让我,去了哪儿呢?
梳理着头发,时不时传来有打结的头发被扯断的疼痛,我的头发怕是比我更想念那双手的温柔吧。离开有什么用呢?脸,脚,手,头发无处不是他留下的味道。
春日晴阳下的十指相扣,夏夜凉风里羞涩的吻,秋天黄叶飘满一起仰望过的星空,盛冬白雪里的对饮,甚至白天的街道,夜晚的烛光,到处都是他的味道,走的再远也无法逃离。
“还不快去准备?怎么会有你这么懒的人啊!”
“来了!”被刺耳的声音打断,回神,转头,泛白的天色已经映在了窗纸上,三两下随意的盘起头发,整理好身上一夜未脱的素纹和服,新的一天就如同每一天。
那天从山南先生墓园出来,我径直到了寺田屋,对登势说了自己的情况,隐去了关于斋藤的一切。登势在惊讶之余,还是收留了我。
在寺田屋打工,白天忙碌没有时间去想多余的事情,晚上却总是彻夜难眠。
这几年时间,舍命换来的回忆,关于新选组的一切,斋藤的一切,曾如命般珍惜的感情,变成现在深扎心中的倒刺。每夜坐在月光洒下的清辉中,月影,烛光摇曳交融间,那本时光写下的书便开始翻动着,无法让它停下来,只能任由它扰乱心绪,唯有用酒饮下那一幕幕难耐的前尘往事。强借酒意睡过去,梦里也全是新选组的日子和斋藤的脸,明明是曾经最宝贵的回忆,现在却变得比梦魇更可怕,挥之不去。
春天总是发情,呃,不对,是动情的季节,深春的阳光从打开的窗户洒进,对面男人的阴影投在我脚下。
从进门开始就没抬头,懒得看,只是这样子显示在别人眼里却是女子独有的羞涩,看着脚下的地板我恭敬的跪坐了下来。
“这位武市平作先生,我已经三十岁了。”
“没关系,我都知道。”男人对年龄似乎不在乎而对我似乎很满意,语气都带着窃喜。
“我以前是杀手。你看。”说着摊出满是茧子的手掌,看也没看面前的人:“虽然现在废刀了,不过我还是习惯带着刀睡觉,呐!你看……”我又挽起袖子露出一直绑在手臂上的两把刀:“我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在睡觉的时候把旁边的人杀了哦。怎么样?您还满意吗?”说完这些我眯着眼抬起头,扬起一丝冷笑。
气氛越发的冰冷,我麻利的抽出刀把玩着。
“对,对,对不起。告,告辞了。”面前满脸横肉的脸表情惊恐扭曲,战战兢兢的抖动着告辞了。
啪的一声,背上被抹布抽得生疼,我只得呲着牙道:“干什么啊,老太婆,这么想把我赶出去啊!”
“你……”登势瞪着本来就很大的眼睛,看着我似乎要用目光杀死我:“武市先生虽然不是大富大贵,可是也是有头有脸的大户人家的一家之主!你到底要嫁给什么样的?!你说出来我给你找!你说你都多大了!快点嫁出去吧!我养不起了!”
我嘿嘿一笑,环视这间屋子:“我才不嫁,你死了就把店给我吧,我帮你继承下去,这不是很好吗?”然后换了个不满的表情:“再说谁在靠你养啊!我也有在工作!你才给那么点工钱,真是抠门。”
啪的一声背上又挨了一下,登势气冲冲骂骂咧咧的大步下楼去了。
我摸着背,这是第几次被安排相亲了?做生意的富商,烤鱿鱼的小贩,种田的农民,烤鱿鱼的小贩,过时的武士,烤鱿鱼的小贩。其实烤鱿鱼的小贩好像不错,起码能每天吃烤鱿鱼。
才开始还能有耐性看一眼对方长什么样,现在连看都懒得看了,干脆每次都用同样的方法打发掉了,屡试不爽,看着那些人吓得失魂落魄的样子,不得不说我有点恶趣味,心里对别人这种反应颇有点得意。
春去秋来,京都的街道似乎没有什么变化,还是以往的样子,难得清闲坐在店门口,想起和原田新八在枯树下喝酒的日子。
“这位小姐!我们见过吗?好眼熟啊!”
我抬起头看着那个扰我心情的人,现在就流行这样搭讪了?
说话的人正被旁边的清秀又不失妩媚的女人不满的质问:“你每次看见漂亮小姐都只会说这一句嘛?!”
看清了搭讪的男人,我有些惊诧,坂本龙马站在门口穿着黑色洋装剪了短发,正打量着我发呆。
“坂本先生,真难得你还记得我。”说着我挽起袖子,露出绑在手臂上的两把匕首。
看到匕首的瞬间坂本惊呼:“哦哦!松本一郎!”随即一脸的激动:“居然还没死啊!”
这句话哽得我不知道怎么接,坂本说话还是这么,呃,爽直。
我歪着头盯着他,他也觉得自己的话好像不对,立马改口道:“你穿和服挺漂亮嘛!”
话音未落坂本就被旁边的一脸不满的龙掐得一声惊呼,看着一副妻管严样子的坂本我笑道:“我叫松本月,以后叫我月就行了。”
坂本正了正色,一脸疑惑问道:“你怎么会到这里来打工?”